兩個身著綴滿補丁僧袍的和尚,從密密的叢林裡慢慢走出來。
其中一個似是眼睛有些不便,一隻手搭在前面走著的和尚肩頭。
“施主,本是聖地高人,何苦要被這世間慾念左右?”
那個眼睛不便的和尚開口道。
“難陀寺的禿驢,竟敢壞我好事。”皇甫松負手而立。“智竺老禿驢可還好?”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榮登極樂,去往淨土修行。”
那眼睛不便的和尚說著道了一句佛號。
皇甫松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有些不屑的說道:“智竺老禿驢都拿我毫無辦法,你等小輩安敢前來送死。”
“機緣已到,解救施主脫離苦海,到達彼岸,是貧僧的業障。”
皇甫松聞言大笑:“就憑你們幾個無知小輩,也敢妄談機緣?天魔浮屠需要些新鮮血液滋養,你等來的正是時候。”
說著,那紅鱗九頭蟒口中吐出九道鎖鏈虛影,立刻將兩個和尚裹入其中。
林陣方才落地雖受到巨大沖擊,但靈識卻依舊康健。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在皇甫松摧枯拉朽的劍氣侵擾下,還能在密林裡從容藏身。
當下有些心驚,這兩個和尚年紀輕輕,境界之高,實在罕見。
就在林陣愣神的片刻,鎖鏈已經層層圍攏,變成一個大圓球。
慕容秋語驚呼道:“不好,這是天魔浮屠裡的萬骨枯,聚集了諸多怨念,還有困守其中的遊魂散魄,若是被囚,迴天乏力。”
聞言林陣身影猛然飆出,雪刃白芒瞬間升起,朝著那旋轉著的圓球狂劈而去。
“義字劍,九斬。”
雪刃劍尖瘋狂的將附近靈氣全數納入劍身,氣海不停的狂湧著,靈識從未這樣肆意跳脫。
林陣敏銳的發覺到自上次昌蘭古國遺蹟歸來之後,自己的修為有了一個質的提升。以前只是單純的追尋道法上的精進,來達到境界的蛻變。
現在不同了,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指引著他。
但這股力量,有時如火山爆發,有時又如涓涓細流。
讓他既想獲得這股難以馴服的力量,又怕被它引誘而誤入歧途。
不過現在,他已無暇顧及這些。
全身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威壓,眼裡閃過兩道精光,以身御劍。
雪刃白芒之上開始纏繞著縷縷紅光,巨大的劍刃虛影,帶著難以匹敵的可怕氣勢,狠狠的劈砍在圓球之上。
又如流星般往來重複,每一次都破開幾道鐵鏈虛影。
皇甫松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這個小輩所能調動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期。而且對方和他之間的距離可不是一星半點,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力度的攻擊,對於一個歸元境中期的修行者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股強橫霸道的力量,難道魔神傳承在你身上?”
聞言慕容秋語的臉色為之一變,如果魔神傳承真的在林陣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正魔兩道一向成見頗深,水火不容。一個身負魔神傳承,且正在飛速成長的天才,最容易受到那些隱世老怪物們的誅殺。
林陣聞言身體也是微微一怔,難道那天鑽入身體的紅芒,莫非就是各路昌蘭古國探寶者口中的魔神傳承?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只要能匡扶世間正義,正道如何,魔教又如何。”
林陣的身體似乎已被那燃燒起來的無盡戰意左右,雪刃在不停的顫抖著,一道道黑影慢慢積聚而來,圍繞著劍身流轉。
“施主慧根深厚,眼界開闊,不被世俗看法束縛,當真是幸事。”
先前那個眼睛不便的和尚,破開鎖鏈虛影的重重包裹,眨眼間來到林陣身旁,微微躬身行禮。
“不可能,天魔浮屠極度嗜血,尤其喜好純淨善良的精血。你們這兩個和尚是如何脫身的?”
皇甫松有些不可思議的注視著那兩個和尚,心裡升起一陣疑惑。
“皇甫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說著,那個眼睛不便的和尚自眉心間顯出一個字法印,在身前緩緩旋轉起來。
金光不斷的擴大,字法印也隨之擴大,而後朝著皇甫鬆緩緩飄去。
“通靈演術?你就是難陀寺號稱五百年一見的神童元惠。”
今天的這幾個小輩給了他太多的震驚。先是慕容秋語的融水九式,借天時地利為己用,威力不大,卻達到了最大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