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躺在地上好,雙臂抱頭,地上全是血漬。 沈臨淵在看到蘇雯手中斷了兩截的手鐲的時候,瞳孔收縮,心中盤旋兩個字。 完了。 這個鐲子是沈景珩還未丟失時,和父母參加拍賣會。 沈景珩說:“我要把這個鐲子,送給媽媽!” 蘇雯很開心,回到家就一直說她的兒子好懂事。 從那開始,那個手鐲就一直戴在身上,自從沈景珩丟失之後。 蘇雯把這條手鐲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蘇雯狠戾的視線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宋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人弄死。 江稚魚上前阻止,但沒有作用。 看著沈臨淵了來了,張嘴剛想求救的時候,沈臨淵冷聲制止:“住手!” 保鏢們是蘇雯的人,也只聽命於她。 完全無視了沈臨淵的話,動作越發狠戾。 沈臨淵徹底惱火,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揚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砸去,冷眼道:“我讓你們住手,耳聾了?” 沈臨淵此時如同深淵的厲鬼,眸子像淬了毒,看著他們,保鏢徹底沒了動作。 江稚魚迅速上前,將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宋陽扶了起來,擔憂的眸子看了過去。 “你幹什麼?”蘇雯大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我教訓人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他把你弟弟給我的手鐲給摔碎了。” 沈臨淵立即解釋:“媽,前些日子我受傷,失血過多,是他給我輸的血,確切來說,他救了我一條命?” “那又如何?你的命很值錢嗎?”蘇雯反問道,如今的她滿腦子都是她親生兒子給她的禮物,被人摔碎了。 而她的養子,阻止她懲處那人。 沈臨淵啞然,沒有說話。 本以為會傷心,但此刻,心中一片平靜。 他已經麻木了。 麻木了他永遠比不過弟弟的事實。 麻木了他無論怎麼做,都得不到蘇雯的關心。 男人放在身側的手收緊,語氣十分平靜:“我自然是比不上弟弟,但是媽媽,如果因為一條手鐲,您如此對待宋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會理解你,但是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呢?傳出去對公司影響很不好。” “如今沈氏最忌諱的就是有負面訊息。” 蘇雯聽到沈臨淵這樣說,思考片刻後,氣得咬牙,轉身離開了。 沈臨淵鬆了一口氣,轉頭看過去就看見宋陽整個人靠在江稚魚的身上,腦袋貼在女人的頸窩處,徹底昏了過去。 沈臨淵不耐煩地皺眉,舌尖抵在後槽牙上,危險地眯了眯眸子,大步上前。 江稚魚吃力的扶著他,好在這是在醫院附近,正準備拖著他去醫院的時候,下一秒,身子一輕。 宋陽被沈臨淵扛在肩膀上,離開。 江稚魚看他動作如此狠戾,不滿地追了上去,提醒:“他身上還有傷,你輕點。” 心疼? 沈臨淵想到這,心中泛著酸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動作比之前更狠了,彷彿在報復著什麼。 他不禁想到,自己為了保護她受傷,快死了的時候,也沒見這女人心疼他。 現在倒開始心疼這個小白臉了。 她怎麼都不擔心他扛著這小白臉的時候,傷口會不會裂開? 沈臨淵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小白臉給丟在馬路上,被車撞死。 省得一個個地都惦記他的魚。 不知為何,江稚魚從沈臨淵剛才的眼神中讀出了委屈和醋意。 她愣在原地,迷茫地看著他的背影,隨即狠狠搖頭。 不會的,沈臨淵又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吃醋? …… 病房內,安父和沈琰臨時有事,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安母坐在椅子上削著蘋果,時不時抬頭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安顏,十分心疼:“顏顏,媽媽是過來人,我覺得沈臨淵並不喜歡你嫁人這件事情,需要慎重,你應該嫁給一個真正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人,我看夏景辰這孩子就很好。” 至少對他的女兒是真心實意的。 安顏想也沒想直接搖頭:“不要,夏家和沈家相差十萬八千里,再說了,夏景辰是個私生子,能不能繼承公司還不確定,況且我現在懷孕了,一定要嫁給臨淵。”成為沈家的當家主母。 至於夏景辰,她也要牢牢抓著,讓他永遠是她的備胎。 夏景辰喜歡她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誤以為救他的人是自己。 就算是自己冒險的功勞,那又如何? 是夏景辰自己蠢,和她有什麼關係? 看女兒如此固執的樣子,安母微微嘆了口氣。 身為母親,她只想女兒永遠健康幸福,至於嫁給的人是不是權貴,她根本不在乎。 不過既然女兒喜歡,她自然要幫她剷除一切雜物。 包括江稚魚。 安母寵溺地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她,“我去給你買點粥,你在病房裡乖乖的。” 說著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名牌手提包拿了起來,走出去,順便將門關上。 安母在等電梯的時候,忽然面前一黑,眼被黑布蒙著,忽如其來的狀況,讓她下意識尖叫呼救,但嘴被人從身後狠狠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電梯裡,顧一接到BOSS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