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嘉打了聲招呼,聲音低沉磁性:“大伯母。” “長變了,也高了,我剛剛都沒敢認識你,從你十六歲離開家,一直到現在,那麼多年了,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啊。” 顧雲嘉沉默了,沒再說話,掩去了眸中思緒。 “我聽說你出去找雲安了?找到了嗎?”許清詢問道。 提到這,顧雲嘉更加沉默,只是搖了搖頭。 “唉!雲安才多小一點,他是我們顧家所有孩子中,長得最可愛的,也是家裡人最寵愛,這怎麼被你帶出去就不見了呢?你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說不定你再小心一點,雲安就不會丟!” 字字句句都在責備他,說他不用心,也把雲安丟失的過失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他臉色不對勁,許清笑了笑,緩緩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大伯母也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就是可憐了雲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現在有沒有娶妻生子,其實過得差點沒關係,怕就怕他……”去世了。 接下來的話,許清並沒有說出來,但是顧雲嘉聽出來了。 逃避似的轉身要走,但被許清攔住了:“你要去哪?” “大伯母,你今天就當沒見過我,我家裡有些事,先走了。” 許清的目的達成了,卻假意挽留,最後直到他離開,絲毫不留戀,扭頭走了。 …… 沈臨淵回家,開啟門,客廳燈光昏暗,江稚魚臥在沙發上,身上蓋著L家卡其色毯子,正看著電視。 聽見動靜,江稚魚的視線下意識看了過去,但只是一眼,就移開了。 從那一眼中,沈臨淵讀出了江稚魚情緒不佳。 手中提著蛋糕,關上門,‘啪’一聲,客廳的燈光開啟,大步走了過去,將蛋糕放在了茶几上,在她面前頓了下來,修長的手捏了捏她圓乎乎的臉蛋:“怎麼了?不知道老公回來了?” “我哪敢啊!”江稚魚陰陽怪氣,從毯子裡將遙控器拿了出來,關上了電視。 男人哂笑,知道她在鬧脾氣,哄道:“江稚魚,我發現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 以前的江稚魚哪敢給他甩臉色? 不過看她甩臉色,他還願意哄著。 “死刑犯死之前還給辯解的機會呢,你總得告訴我怎麼回事?讓我死也死明白。” 找到問題,解決問題! “宋嬌嬌懷孕了,你知道嗎?” “知道,她給我說了。” “你打算怎麼辦?” “她說生下來。” 江稚魚在聽到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炸毛了:“生什麼啊?” “我又不是她的誰,沒理由阻止她不生孩子。”沈臨淵解釋。 見男人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道:“宋嬌嬌今天來了,說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 “荒謬,她在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 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爭著搶著想給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上他的戶口。 前有安顏,後有宋嬌嬌,真把他當傻子了? “可她是那麼和我說的!” 江稚魚臉色很不好,質問的眸子看向了他。 看著她不信任他,沈臨淵慌了神。 醫生說了,江稚魚不能再情緒激動,容易出事。 “小魚兒,你別聽她瞎說,你聽我說,她肚子裡懷的真不是我的孩子,我就碰過你,而且我有老婆馬上就要有孩子,我幹嘛要作死?” “可是她說是你的。”江稚魚望著他真誠眸子,緩緩道。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那麼好騙?你信我!”沈臨淵兇巴巴道:“信我。” 江稚魚猶豫了,沒有立即回應。 “小魚兒,你信不信我?”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良久江稚魚還是搖頭。 沈臨淵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正絞盡腦汁在想,怎麼解釋才能讓她相信。 他覺得談幾十億的合同都沒有那麼難過。 此時的江稚魚徹底繃不住了,捂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宇之間滿是笑意,笑得身子忍不住發抖。 此時的沈臨淵就算再傻也知道,他被江稚魚給耍了。 鬆口氣的同時,笑得無奈,舌尖抵在腮幫子處:“江稚魚,耍我?” “嗯,耍你呢,你認真的樣子,好好玩,我大學專業學的要是影視表演,我準得再給你演一演。”江稚魚笑起來,面容燦爛,雙眸中閃爍著熠熠生輝的光芒。 下一秒,沈臨淵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一副被耍了生氣的模樣,起身轉身就走。 江稚魚見自己玩過火了,把他給惹生氣了,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去牽他寬大的手,著急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臨淵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按照江稚魚對他的瞭解,這狗男人肯定生氣了,晃了晃他的手,聲音軟軟地撒嬌:“別生氣了好不好?” “說句好聽的。”沈臨淵語氣淡漠。 “沈總?臨淵?”江稚魚一邊撒嬌似的哄著,一邊笑著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緩緩道:“老公?哥哥?” 後面兩個稱呼,都是他在床上逼迫她說的。 喉嚨滾動了幾下,壓下了心中邪火:“誰告訴你哄人靠說話?” “那你想讓我怎麼哄你?”江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