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聽見熟悉名字,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不遠處吳媽,眼底逐漸湧起不耐煩,想要裝作看不見直接離開的時候,女人大步跑了過來。
雙眼上下看著她的身子,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眼角的魚尾紋很深,關心道:“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按時產檢?等你生完孩子,媽媽伺候你坐月子,我告訴你,這女人坐月子最講究了,弄不好會落下病根的。”
安顏咬緊了後槽牙,煩躁道:“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還有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小雅,改名字,請你以後叫我安小姐。”
吳媽聽見自家女兒這樣說,眼底閃過委屈。
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打小就虛榮心強,爭強好勝,也看不起她,覺得她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
吳媽大受打擊,心裡面就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整個人彷彿蒼老了許多。
微微嘆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情緒。
安顏看到她手中的單子,下意識搶了過來,看到是醫院繳費單子,而且費用不低,望著她,眼底閃過嘲諷:“你不是說你沒錢嗎?這不是錢是什麼?有錢還找我要?覺得我是扶弟魔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都快要餓死了?”
吳媽看見女兒誤會了,連忙道:“不是這樣的,這是別人借給我的錢,我當時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真的沒錢了,你要相信我啊!”
“借你?就你的那些親戚,能借你什麼錢?而且還是那麼多?”
“是我幹活的地方的老闆知道你弟弟出車禍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急需用錢,所以借給我的。”
安顏聞言,更加氣惱了:“所以你是覺得我沒有給你錢,你心裡不爽?你老闆?江稚魚還是沈臨淵?”
“是江稚魚。”吳媽如實道。
安顏握著單子的手陡然收緊,手背青筋暴起,十分不爽,咬緊了後槽牙,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你知不知道江稚魚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收她的錢?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想辦法,把我給那天給你的藥讓江稚魚吃下去,否則,我就和你斷絕關係!”安顏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吳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無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她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樣的女兒!
要是之前,她就算害怕為了女兒也是願意的。
但是江稚魚剛給了她救命錢,如果做出那樣的事情……
吳媽煩躁地朝著公交車站臺的方向走去,卻被一道陰影籠罩住了。
她看了過去,就看見一位高高瘦瘦,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深邃立體,面無表情的模樣給人一種很兇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你和安顏什麼關係?”梁毅開門見山地詢問。
“什麼安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直覺告訴吳媽,來者不善,想到了之前安顏的交代,咬死口不認識她。
“我剛剛分明看見你和她在一起說了很多的話,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她?”
“你說剛才的那個女孩子?她就是來問路的,我真的不認識她。”吳媽現在著急回去幹活。
畢竟她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
“我是安顏的丈夫,她肚子裡懷了我的孩子,你肯定認識她,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和安顏青梅竹馬長大,安家的親戚他都認識,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
“什麼?你是安顏的丈夫?她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安顏告訴她,是江稚魚插足了她和沈臨淵的婚姻,孩子也是沈臨淵的,怎麼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老公?
吳媽抱著包,忙不迭跑了,生怕被男人攔下,問東問西。
梁毅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茫然。
這些天,覺得安顏太過反常了。
明明之前,安顏不是這樣的。
他記憶中的安顏,長得漂亮,性格好,是個小太陽一樣照耀著所有人,嬌氣但又很有分寸。
可現在的安顏好幾次他都能看到她臉色猙獰,眼底寫滿了野心和算計。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竟然還有一個女人叫她小雅。
小雅是誰?
看樣子得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
想到這,梁毅的頭又鑽心地痛了起來,好像有什麼記憶要破土而出一般。
“顏顏!”
一道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