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死嗎？ “不會。”趙程素很肯定地回答了她。 聽到這句回答趙程芝又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她在問什麼？如果他會被判死的話，趙程素也就不用這麼著急地去幫她辦離婚手續了。 趙程素沒有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這會兒趙程芝心裡肯定很難受，想哭就留個空間讓她哭吧。 房彥維被收押的這段時間，若不是定時給他送一日三餐，他都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幾點，每天過得度日如年。 平常感覺春節假期的七天一眨眼就過了，但這一次他感覺好長好長，為什麼一個年過得這麼慢？為什麼調查組的人還不回來審他？ “房彥維出來，有人要見你。” 聽到這話房彥維立馬跳了起來，慌忙地問：“誰要見我？調查組的人回來了？” “別問那麼多，出來，跟我們走。” 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不再是什麼處長了，就連這些看守的工作人員都能對他訓話了。 房彥維也不知道誰要見他，是調查組的人嗎？是他父母嗎？或者，是趙程芝嗎？但沒想到…… “程……”看到趙程素他脫口而出就要稱呼‘程素’，但後面的字立馬又吞回去了，改口道，“趙律師。” 房彥維萬萬沒想到趙程素會來。 “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姐已經簽字了，只剩你了。”趙程素將離婚協議和筆一起遞給他，“你簽好字，我再去辦下一步手續。” 離婚協議？趙程芝已經簽字了？ 他連忙拿過來，翻到了後面，看到了趙程芝的確簽字了他明顯愣了一下，趙程芝簽字了？ “程芝呢？我想見她。” 想見她？想見她幹什麼？ 跟她哭訴著說他的苦衷，繼續跟她說很愛她？ “我爸提前退休，我姐自殺未遂，你把我們家害得還不夠慘？你還想見她？你有什麼臉見她？” 他岳父提前退休，趙程芝自殺未遂？ 聽到這些話房彥維真是被驚到瞳孔地震了，而看到他這個反應，趙程素越發氣惱了：“你很意外嗎？我爸是你岳父，也是你上司，你犯了這種事，我爸會不受連累？還有我姐，她有多愛你，你會不知道？” 聽到這裡，房彥維崩潰了，垂著頭開始哭，聲音沙啞地不停地說著：“是我對不起你姐……是我對不起她……” “你當然對不起她！我姐縱然有幾千幾萬個不對，但始終也沒有對不起你，她再任性嬌縱，也會顧著你的感受，生怕說到你的出身而傷到你的自尊。 你說什麼她都無腦的聽，你說我爸晚退休對你好，她就去提；你說冷晴只是單相思，她就深信不疑，還生怕冷晴會聯合戰君臨來報復你；你說陸廷筠排擠你，故意為難你，她就把陸廷筠夫婦視為仇敵。 直到她簽完了這份離婚協議書，她還在問你會不會死？互相利用，互相算計的婚姻也便罷了，但你從頭到尾都在耍弄欺騙一個全身心愛你，為了你不惜跟世界為敵的傻女人，那你就罪該萬死！” 說完這些話，趙程素又把離婚協議和筆都推給他，口氣很強硬地說道：“簽了它，別浪費大家時間。” 罪該萬死？對，他罪該萬死！ 房彥維緩緩地拿起了筆，但就在要下筆的時候手卻抖得厲害，然後努力地讓自己的手停止抖動，很快地簽下了他的名字。 看他簽了字，趙程素快速地將這份離婚協議收了起來，一邊起身一邊提醒：“之後的手續會有工作人員來找你，你只管配合就好，整個過程會很快。” 話落，她轉身走開。 趙程素走出去之後他便放聲的哭了出來，很奇怪，他明明沒有愛過趙程芝，但為何此刻他那麼難受，甚至還有不捨，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房彥維感覺身子都無力了，出來的時候還是自己走出去的，但回去卻是被兩個人架回去的，進去之後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想想苟活的這些年，尤其是上任處長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提心吊膽，他每天都過得很累。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當年在執行任務時，就在那時候犧牲了該有多好。 那樣的話，他依舊是冷晴心裡的大英雄，他也不會認識趙程芝，也就不會把她傷得這麼深。 “房彥維出來，這次是真的調查組的人來了！” 聽到這話，房彥維身體顫動了一下，調查組的人來了，終於又來了？ 房彥維像滿血復活了一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被帶著出去。 因為之前房彥維態度特別不好，惹得調查組的人很生氣，本想著再不配合就要強制措施的，沒想到他這次居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們認罪書上的內容我都認，我都認。” 聽到房彥維這麼說，調查組的人面面相覷。 此刻對房彥維來說無所謂了，他就是跟連立威一夥的，他就是官商勾結了，在刺殺戰君臨這件事上他就是跟連立威裡應外合了，他已經是栽了，他的罪過就在這裡了，他是要坐牢的。 剩下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戰君臨、陸廷筠這些人的生死與他何干呢？直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先生是誰，他們又要怎麼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