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沉默了半天沒說話,胡小蝶緊盯著我的臉,神色非常凝重。 “陶隊,我不知道這個紋身代表著什麼,但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紋身會自己生長變化的,這絕對不是個正常現象,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吐了口氣。 “嗯,我有數了,你……還是和往常一樣照顧果兒的起居就好,千萬別在她面前表露出什麼異樣。我會多加小心的,估計……嘿嘿,應該不會是個什麼好事兒。” “好,那我走了。” 胡小蝶轉身出了車庫,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屋裡,唐果兒正在摸索著桌子上的茶壺,我趕緊給她倒了杯茶,她卻把茶杯朝我遞了過來。 “這些天在外邊辛苦了,累不累?” 唐果兒柔聲問道,我笑了笑。 “不累,真的。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和出去旅遊了一趟沒什麼兩樣。” “你啊,就是不肯和我說實話。” 唐果兒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以前我還多多少少能幫到你一點兒,可現在……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成了你的累贅了。” “嗨,你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我可從來就沒這麼想過。” 我趕緊否認,其實我從來就沒打算過讓唐果兒在這件事兒裡捲入太深,但她還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是和我一起走過九兇之地,共同出生入死的隊友。 我的心裡一陣愧疚,趕緊扯開了這個話題。 “嗯,說到你的眼睛,最近你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比如說……有沒有感覺能看到一點兒光線了,還是和以前沒有兩樣?” 唐果兒歪著頭仔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還是什麼也看不見。但不是那種黑漆漆的感覺,而是灰濛濛的,就好像是……對,就像是在一片濃霧裡一樣。” 我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唐果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答應過她,一定會治好她的眼睛。 可現在磨磨蹭蹭的都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我還是不敢貿然下手給唐果兒治眼睛。 顏柳已經和我“反目成仇”,指望她出手幫唐果兒治療,暫時是不可能實現了。 而嶽杏林也一直都雲裡霧裡的,他能明確的說出唐果兒的病因,卻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治不了,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能是我低落的情緒被唐果兒敏銳的覺察到了,她反倒安慰了我幾句,說這件事兒不著急,她相信我早晚都會找到治好她眼睛的辦法的。 我臊的臉都紅到屁股蛋兒上了,和唐果兒閒聊了幾句,藉口公司裡還有點兒沒辦完的事兒,開著車出了門。 我確實是還有兩件壓在心頭上的大事兒,要是不馬上去解決掉,恐怕我連飯都吃不下口。 我先開著車來到了肖玄通養傷的小院,歐陽九歌抱著畫板坐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天空,看樣子是走了神,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連我進門都沒發現。 “歐陽。” 我叫了他一聲,歐陽九歌回過了神,趕緊站起身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拍拍他的肩膀,朝裡屋努了努嘴。 “肖前輩的毒素又發作了?” “嗯,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毒素定期發作,查不出原因。逍遙看過了,說是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期之內也不可能會醒過來。” 歐陽九歌似乎是對這件事兒已經有點兒麻木了,聲音裡並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現在白天我守著,晚上是端木守著,肖遙每天都正常上下班,晚上和端木兩個人倒騰著休息。” 我點了點頭,“嗯,安排的不錯,咱也沒必要在這裡耗費太多精力了,都該幹嗎幹嗎,不能讓敵人牽著鼻子走。” “陶隊,我畫出的那幅棋盤的圖樣你看過了吧?” 歐陽九歌問我,我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雖然我知道四周不可能有什麼人在竊聽我們倆的談話。 “看過了,可能你的感覺是對的,那幅棋盤我也覺著哪裡有點兒問題。但具體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我也說不上來。” 歐陽九歌嘆了口氣沒說話,情緒看起來不是很高。 我進屋看了一下肖玄通的情況,他的臉比前陣子又黑瘦了一些,印堂處隱隱泛出了灰黑的顏色,脈象遲緩紊亂,帶著很明顯的中毒跡象。 就和肖遙說的一樣,他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睜開眼睛和我交談的。 我看小院裡暫時沒有什麼情況了,就簡單的和歐陽九歌交代了幾句,轉身走出了屋子。 “陶隊。” 歐陽九歌叫住了我,“這幾天你去晉中,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說起這趟晉中之行,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有那麼一丟丟小收穫。 但是具體收穫了什麼線索,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是太理想,唉。王才犧牲了,鄢無魚也死了,這趟活兒真是賠到姥姥家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