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十五個人進了院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石凳只有四個,除了梁多多斜著身子坐在我面前,其他人全都圍成一圈站著,誰也不肯坐。 我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撿了個“雄主”的職務,我到現在都覺著這事兒很荒唐,甚至是有點兒可笑。 不過眼下的局勢錯綜複雜,我手頭上的那幾個人手,也包括我自己在內,都已經忙的連吃飯睡覺都成了奢侈,確實是不夠分配的。 要是這群人真的能對我解開謎團有所幫助…… 當這個雄主就當吧,我也不在乎什麼名聲了,反正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梁……大姐。” 我剛一開口,梁多多就趕忙站起了身,我揮揮手示意她坐下。 “當年寶瓶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咱們十七位幫主和掌門到底和青竹臺的老居士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去墳墓裡驚擾她老人家的亡魂?” 梁多多沉吟了一會兒,跟我講起了一個發生在很多年前的故事。 這件事情要從上世紀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說起。 當時正處於一個特殊的時期,西方思潮慢慢的褪去熱度,國學元素逐漸在重新興起。 相信很多人還對那個年代還有所記憶,當時的大街小巷都在熱火朝天的誦經練功,尤其是氣功啊玄學啊這一類行當大行其道。 雖然魚龍混雜,難免會有些門派或者有些個人胡吹大氣,藉機行騙,但對於半死不活的傳統風水門派來說,發展的環境相較於之前幾十年輕鬆了很多。 之前遭受過重創的一眾風水門派藉著這個機會重新崛起,其中就包括中州五魁,還有差點兒就維持不下去散夥了的風水十七雄。 經過幾年時間的恢復,風水十七雄逐漸建立起了龐大的規模,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形成了風水界三分天下的格局。 其中最強大的一方勢力就是科班出身的風水世家,最典型的組織就是九天尊。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畢業”之後就自然而然的子承父業,或者是由師父推薦,為上邊效力,屬於有編制的正規軍,對民間風水師不屑一顧,是一股高高在上的風水勢力。 而民間組織裡,中州五魁所屬的青竹臺由於人數眾多,組織嚴密,又有五位天賦異稟的宗師作為支柱,就成了民間風水組織中實力最雄厚的一支力量。 當時唯一能跟青竹臺抗衡的,就是以鄂西鷹爪門為首的風水十七雄了。 那個時候的雄主名叫蔡鷹,是蔡心心的大伯。 蔡鷹這個人有點兒江湖好漢的豪爽之氣,在風水門派最難維持的那些年裡,他仗義疏財,對各個兄弟門派無償援手,幫助他們支撐到了復興的年代。 所以蔡鷹發出了組建風水十七雄的號召的時候,其他十六個門派一呼即應,推舉蔡鷹當了第一代雄主。 雖然風水十七雄全都是些邪派人士組成,從表面上看好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各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獨門功法,實力不容小覷。 其中天南巫門就是一個典型代表,當時的掌門人名叫施滇,就是施然的父親。 施滇的看家本事就是剛才我見識過的金蠶蠱,天南巫門一派並不擅長拳腳功夫,而是以養蠱下蠱見長。 施滇是一個天賦極高的養蠱人,天南巫門本來在風水界之中籍籍無名,論起養蠱下蠱的本事,遠不如黔省苗疆的名氣大。 可天南巫門卻在施滇的手中發揚光大,他接任掌門之位不到十年,天南巫門就風生水起,成了天下名頭最盛的巫蠱門派。 施滇一直都有心取代蔡鷹成為風水十七雄的雄主,但一來蔡鷹的名望極高,其他門派都願意聽從蔡鷹的調遣。 這二來呢,是當時施滇正在苦心孤詣研製的獨門蠱毒尚未完全成型。 於是他隱忍不發,表面上無條件服從鄂西鷹爪門的管理,願意擁護蔡鷹的領導,暗地裡卻加緊了研製蠱毒的程序。 施滇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孤身一人獨闖雲貴大山,尋找稀有蠱蟲,無意間捕捉到了一對世間罕見的小蟲。 這兩條小蟲模樣長的和蠶非常相似,只有不到兩厘米長短,一雌一雄,通體金黃,棲息地方圓近百米之內到處都散發著肅殺的金行之氣。 施滇大喜過望,他小心翼翼的把兩條小蟲放進瓦罐裡帶回了天南巫門,以活體動物身上取下的腦髓作為食物,悉心飼養。 半年之後,兩條小蟲終於產卵,孵化出了第一窩幼蟲。 施滇按照傳統養蠱的方法,將幼蟲放進瓦罐裡密封嚴實,不給它們喂任何食物。 一年之後,施滇重新開啟瓦罐,驚喜的發現瓦罐裡靜靜的臥著一隻指頭長短的金黃色成蟲。 它吃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獨自活了下來,這就是養蠱的全部過程了。 施滇嘗試著把這隻蟲蠱用陰陽各半的火焰焙乾,研磨成粉,找了個仇家嘗試了一下這種蠱毒到底有沒有功效。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