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裡的“黃華裕”說的全都是閩東話,我沒法用準確的文字表達出來,只能翻譯成普通話展現給大家了。 很顯然,張俊軒也沒聽懂,錄音播放結束以後,他的聲音很迷茫。 “兄弟,這聲音確實是黃華裕的,可他……說了些什麼?” 我把“黃華裕”的話翻譯給他聽了,張俊軒氣的一聲就暴喝了起來。 “好啊,好……好你個魚販子,竟然在暗地裡打我居士之位的主意,這簡直是……反了反了,行,你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兄弟,你得幫大哥!” “這是當然的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揭發黃華裕,是吧。不過大哥,你也別太著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黃華裕身上,那樣可真的就中了敵人的詭計了。” “……呃?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黃華裕只是一顆棋子,他背後還有……其他人?!” “嗯,黃華裕明著跟你攪和,而另有一個人正在耐心蟄伏,靜待時機。大哥,你就沒問過黃華裕,他這塊假的太一令……是怎麼來的?” “問了,他把這屎盆子扣在了袁春怡頭上。他說他暗中盯了袁春怡很久,得知她拿到了太一令,卻沒有交給我,企圖暗中奪取青竹居士之位。他趁著袁春怡身邊的防衛鬆懈的時候,費盡心機才把太一令給偷到了手。” 我勾了勾嘴角,“那你覺著黃華裕的話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啊,兄弟啊,大哥是無條件信任你的,你說這塊令牌是在晉中丟的,肯定是黃華裕暗中跟蹤你到了晉中,把令牌偷走了,又反過來嫁禍給袁春怡,想要借刀殺人,讓我把袁春怡給除掉,他就可以順順當當的搶走竹字號的大權,掌控整個兒組織了。” 張俊軒分析的頭頭是道,我故意沉默了好一會兒,冷笑著不說話,張俊軒頓時就焦急了起來。 “兄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和大哥說,大哥相信你。兄弟啊,大哥現在身邊真是沒有什麼能掏心掏肺的人了,你就是唯一一個。要是連你都不跟大哥說實話了,那大哥……唉。” 張俊軒一邊說著,聲音一邊就哽咽了起來。 時機成熟了,我故作沉吟了一會兒,開始了我的表演。 “我覺著黃華裕說的是真話,他確實是不知道這裡邊的內情,莫名其妙的上了某些人的當。大哥你仔細想想,要是黃華裕真的跟蹤我到了晉中,偷走了令牌,他還會把太一令交給你嗎?他又不知道令牌是假的,他自己拿著令牌搶奪居士的大權不香嗎?” 張俊軒呆愣了半天,似乎是還沒從我這番話的迷霧之中走出來。 “你……接著說。” “那就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就是跟蹤我到晉中,偷走令牌,殺害王玥的人並不是黃華裕,而是……另有其人。但那個人很顯然是心機比黃華裕重多了,她早就知道這塊令牌是假的了,但她還是從我手裡偷走了令牌,之後卻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黃華裕,又故意讓自己身邊的防衛出現了空檔,這才成功的讓黃華裕從她手裡偷走了令牌,跑到你面前去作死。” “袁……袁春怡!!!” 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喝從話筒裡傳來,我滿意的靠在沙發上,一股復仇的快意湧上了心頭。 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害了王玥。 但青竹臺叛徒組織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無辜的,張俊軒,袁春怡,黃華裕。 他們都理應得到相應的懲罰,只是這種懲罰不會是來自於老天爺,而是必須…… 出自我的手筆。 還有王才,也包括鄢無魚和十六年前的嶽為輕在內。 為這個事件犧牲了寶貴生命的人太多了,而這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來自於夏風和張俊軒父子倆企圖要掌控風水界的貪念。 不把這兩個混賬父子碎屍萬段,我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讓我略感欣慰的是,這一個月以來的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 這個精心謀劃的棋局正在一步一步的推進,完善,目前已經到了接近官子的關鍵時刻了。 我一刻也不敢鬆懈,每時每刻腦子都在不停的飛速運轉,細緻的分析著這個棋局到底還有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情況,我該如何去完美應對。 張俊軒這一夥兒人已經不是我唯一想要扳倒的勢力了,我的最終目標…… 是那個內鬼。 六月初六,我要讓張俊軒,黃華裕,袁春怡,還有內鬼…… 也包括那個“眉”在內,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兄弟,兄弟?你給大哥出個主意,我我……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俊軒的聲音顫抖著傳了過來,我沉吟了一下。 “竹字號那邊的情況還算好點兒,至少到現在為止,袁春怡一直都在蟄伏,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再加上蔣亮和嶽杏林的掣肘,她短時間內還不會有什麼威脅到你的舉動。可黃華裕……可真就說不好了,他以為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再有就是陳泉羽已經完成了祭壇的底部工程,要是他在最關鍵的尖頂上給你動點兒手腳的話,那祭祀大典可就泡了湯了。”本小章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