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尚梨園用過的那兩把寶劍,血紅的劍穗,上邊還沾染著殷紅的血跡。 劍身已經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泛出了耀眼的寒芒。 我的喉頭噎了一下,低著頭半天沒說話,默默的收起了寶劍,安慰了一下幾個傷員,叫上嶽杏林走出門去,找了個清淨的地方。 我點了支菸,其實我有一肚子話想跟嶽杏林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嶽杏林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陶隊,其實……目前情況是在朝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你也不必太憂心。青竹臺落入了你的掌握,內鬼主動現身,鹿姑娘……水鹿彤自爆身份,六月初六的陰謀也不再是秘密,這就說明對方已經亂了陣腳,整個兒局勢已經在我們的把控之中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了一聲。 “顏前輩死了。” “……啊?!” 嶽杏林愣了一下,緊接著脫口而出。 “不可能,九成是你被她的詐死之法給迷惑了,前幾天家師……” 嶽杏林趕緊停下了嘴,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前幾天你師父華前輩匆匆忙忙離開了酒店,就是去找顏前輩商議如何解開果兒身上的混沌之氣吧?就算是沒想出法子也用不著裝死啊,這在家門口整個靈棚還有黑白相片,真是把我嚇了個不輕。” “詐死之事……或許並沒有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可能是顏前輩突然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來不及跟其他人通報,這才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麼個障眼法。顏前輩要迷惑的人肯定不會是你,在你失聯的這兩天時間裡……她應該是遭遇到了極度危險的意外,或者是發現了什麼非常重要的線索,於是就以假死的法子來避過仇家的追殺。” 我見嶽杏林如此篤定,頓時就鬆了口氣,點點頭。 “我被困在密室逃脫體驗館裡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嗯,德處長已經跟我通報過了這個事情,還有你母親的身份……也沒瞞著我。” 我咧了咧嘴,看來那若蘭已經很迅速的把這件事兒告訴了德福,然後德福又把訊息傳遍了整個兒五號倉庫。 不過我對這個結果倒也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他們都是跟我統一戰線的戰友,個個人都親身參與到了這個事件當中。 我總不能讓他們矇在鼓裡去替我辦事兒吧? 那是師父的行事風格。 “端木和肖遙直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我用紙紮小人也沒找到她們倆的氣息……時間過的有點兒太久了,這不是個好事兒。” 我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一聲,嶽杏林的臉色也有點兒擔憂。 “是啊,現在小龍父子倆都去跟蹤肖玄通了,試試能不能從他們的落腳處找到端木和肖遙的下落,畢竟把人質帶在身邊會比較安全。可根據小龍傳回來的最新情報,肖玄通帶著夏雨還有……你那個朋友,一直都待在臨近上水村的一家農戶裡,暫時沒有跟外界發生任何聯絡。” “上水村……” 我咂了咂嘴,把菸頭狠狠的掐滅。 “他們是在那裡等著跟我娘匯合,還是……另有什麼其他陰謀?” “目前還不好說,再等等看吧。” 我無奈的點點頭,嶽杏林見我情緒不高,趕緊轉移了話題,跟我討論了一下把風水十七雄安插到青竹臺各個部門的具體分配方案。 說句實話,雖然我身體裡的人王之力在逐漸恢復,智商相比起一兩年之前有了本質的提升,但對於這些可以具象和量化的腦力工作,還是離著嶽杏林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呃……還是你來安排吧,我相信你,嘿嘿。” “切,你現在好歹也是實際意義上的青竹居士,還兼任著風水十七雄的雄主,十八門派的總掌門,又是五號倉庫的庫管員,還曾經擔任中州五魁的魁首,敢情你什麼也沒學會,就知道倆手一甩,黑鍋就扣我頭上了?下個月給我加薪啊,不然我乾的堵心。” 嶽杏林似笑非笑的轉頭離去,我呆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一聲就笑了起來。 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這還真是個令人不敢置信的巨大轉變。 回到屋子裡,我在沙發上湊合著眯了一覺,恢復了一下精神。 我的傷勢雖然挺嚴重的,但只要是能靜心休養,就可以很快痊癒。 只是…… 眼下的局勢千頭萬緒,錯綜複雜,我真是沒有能安心休息的福氣。 睡到了下午,我被一陣撲鼻的香氣叫醒。 家裡有現成的鍋灶廚具,還有狄三先這個名滿津門的大廚,只要他願意動彈,我們這些人倒也不至於啃泡麵。 只是所有人都沒精打采的,看起來食慾不高,個個人都沉浸在失去了尚梨園的悲痛之中。 我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來塞給悶著頭扒拉米飯的餘獨腿,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一點兒。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該吃吃,該喝喝。老狄做了這麼多美味的飯菜,可不是讓你們浪費的,是吧?失去親人和朋友的痛苦……我也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體會的少。是,這滋味兒不好受,哪怕是龍肝鳳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