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兒趕緊晃悠著瘦高的身子站了起來,我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能有什麼讓我大開眼界的絕活兒。 “哐哐哐!”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膠皮警棍敲擊鐵門柵欄的聲音,獄警黑著臉站在走廊上。 “幹什麼呢?你們幾個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睡覺時間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的,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不不……沒沒沒。” 侯老大趕緊拉著幾個馬仔跳到床上,一秒鐘就擺出了香甜入夢的姿勢。 獄警站在門口冷冷的盯了我和胡磊幾秒鐘,隨後“咔踏咔踏”的皮鞋聲漸漸走遠。 “老大!等您出去了,我們幾個再跟您細說。先睡了啊,您辛苦著。” 侯老大躲在被窩裡輕聲叫我,我對他點點頭,監室裡很快就恢復了安靜。 等我把白家兄弟倆叫起來換班,躺在床上的時候,曼巴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舒舒服服的躺在我的胳膊彎裡,肥胖的大腦袋抵在我的下巴上,睡的“呼嚕呼嚕”的。 看來這傢伙沒跟著安好一起消失,而是賴上我了。 它來無影去無蹤的,可能直到現在,就連胡磊也沒發現我的被窩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第二天吃過午飯,侯老大、六子、麻桿兒和煤球兒四個人就被帶離了五號監室,很快就有另外四個人被送了進來。 我對那些“獄友”沒什麼興趣,坐在牆角里仰頭看著窗戶上鐵絲網外的天空,心裡一直都在琢磨著到底怎麼去跟嶽杏林和梁多多解釋,他倆不能談戀愛的事情。 這就是典型的吃了吐,頭天我剛跟他倆明確說過,我會支援他們倆內部聯誼,喜結連理。 可這才過了不到兩天時間,我卻要被迫去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了,真是…… 唉,寶寶心裡苦啊。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讓我頭疼不已的事情沒有解決。 幾天之後,我就要“刑滿”離開拘留所了。 可我去哪裡尋找那枚遺失了的傳音貝? 九天尊已經埋伏在了海關的入關口,到底能不能順利的把我娘給扣押下來,儘快澄清我“賣國”的謠言,讓我能繼續進行下一步計劃? 現在四大鎮龍法器有兩件掌握在我娘手裡,要是她死不鬆口,不肯說出鎮龍杵和龍骨鎖的下落,那重啟天邪封印大陣的程序…… 能在六月初六之前順利完成嗎? 曹叔和潘成大半夜的私下見面,還在寧家大肆翻箱倒櫃,他們到底是在找什麼東西? 最關鍵的一點,我不知道潘成會不會暗中派人混進拘留所來對我進行刺殺。 我的眼光在那四個剛進來的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排除了這種可能。 那四個人的身上沒有一丁點兒法力氣息的存在,而且在我的神識裡,也沒發現他們暗藏著什麼危險品。 胡磊正和那四個人聊的唾沫橫飛的,看起來好像他們之前就認識,估摸著也是些街面上的混混兒吧。 就這麼煎熬了幾天時間,終於在第九天的下午,我和胡磊還有白家兄弟一起被獄警叫出了監室。 我們抱著臉盆和牙膏牙刷跟著獄警朝一樓走去,胡磊一邊走,一邊朝著各個監室裡揮手打著招呼。 “老幾位,辛苦辛苦,回見了您吶!胡爺就先走一步……不是,先脫離苦海了,你們就踏實的在這兒接受改造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江湖再見!” 不少人還鬨笑著紛紛抱拳跟胡磊道別,整個兒走廊裡沸反盈天,搞的就像是歡送會似的。 直到獄警回頭狠狠的一瞪眼,他們這才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間臨時監室裡的人更多,情況也更為複雜。 我也不敢保證這裡邊到底有沒有混進來想要取我狗命的人,這一夜幾乎是沒敢閤眼,一直看著窗外的天色由明到暗,又從黑轉白。 地靈痛不欲生的哀嚎不止,我訕訕的安撫了他幾句,心裡也覺著怪對不起他的。 想當年,這傢伙也算是個馳騁風水界鮮有敵手的牛逼人物,睥睨天下,傲視群雄。 可自打他迴歸到我的身體裡之後,直到現在還沒有個能一展身手的機會出現。 我拒絕與地靈之力融合,讓他空有一身驚天神力,卻只能躲在我的身體裡當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卻沒有用武之地的小弱雞。 甚至他被我連累的連囫圇覺都沒睡過幾個,要是他有形態的話,我估摸著他的黑眼圈兒都得比熊貓還重了。 我強打著精神,跟著獄警去交了臉盆牙刷,退還了卡里還沒用完的錢,把那套印著“1023”的衣服褲子連著拖鞋一起丟回了大桶裡。 從這一刻開始,我總算是擺脫了這個丟人的代號,重新恢復自己的姓名了。 我們填了一張單子,拿回私人物品之後,聽獄警申斥了幾句話,這才被帶到了拘留所的大鐵門前。 外邊人頭攢動,天上的大太陽明晃晃的。 喧鬧的聲音落在我還沒痊癒的耳朵裡,聽起來有點兒模糊,讓我的心神恍惚了一下。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