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面對著楚寒樓這隻老狐狸,我的底氣嚴重不足。 我很清楚,灰三兒只不過是他眾多棋子之中的一枚而已。 損失了灰三兒,對他來講只不過是丟了一個小卒,我卻沒有能真正拿捏的住他軟肋的致命死穴。 楚寒樓跟夏風不同,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夏風的最終目的,而且夏風也有一個能讓他牽腸掛肚,割捨不下的親人,那就是他的私生子張俊軒。 只要張俊軒還在我的手上,夏風就會投鼠忌器,瞻前顧後。 而楚寒樓呢,好像是不在乎任何親人的死活。 他的老情人熊雲已經不在人世,女兒楚凌跟他關係疏遠,外孫女唐果兒更是被他當成了攫取私利的工具。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能用什麼人,或者是什麼辦法來要挾他乖乖就範。 此時楚寒樓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我皺起眉頭看著他。 “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我笑你啊,明明是心裡怕的要命,你怕果兒那丫頭永遠也醒不過來,可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來嚇唬我老人家。我的乖外孫女婿,你要是不怕揹負拋棄果兒的惡名,我可能還真會被你給逼到無路可走,但你做不到哇!只要你心裡還牽掛著她的死活,那你就不敢把我給怎麼樣,別說是殺了我了,就連動我一根頭髮都不敢!哈哈哈哈……” 楚寒樓一邊笑,一邊夾雜著幾聲咳嗽。 我死咬著牙攥緊了拳頭,但我真的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說的沒錯,只要我還牽掛著唐果兒的死活,我就只能寄希望於從楚寒樓口中得到讓她醒來的辦法。 換句話說吧,只要楚寒樓一天不吐露這個秘密,我就一天不敢對他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 我不光是不敢殺掉他,甚至還得拼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絕不能讓他死掉。 更可氣的是,我還要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的情緒。 一旦他做出了玉石俱焚的決定,讓唐果兒那微弱的呼吸驟然斷絕,那我可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其實在我的心裡,一直都隱隱的抱有一絲希冀。 安寧在失蹤的時候給我留下過一句話,說她一定能讓唐果兒醒過來。 可是…… 遠水解不了近渴,我不知道安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修煉成那種邪門的法術,甚至就連她究竟能不能成功都沒法打包票。 此時的我,就像是一個行走在無邊的沙漠之中,馬上就快要渴死了的人一樣。 擺在我面前的,是一杯劇毒無比的水。 而在不知道多遠之外,有一座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湖。 我想,任何人都會做出一個看似愚蠢的無奈選擇吧。 “什麼條件,你說吧。” 我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對楚寒樓問道,他陰笑了一聲,舉起手上的鐐銬對我晃了晃。 “這就是你的誠意,嗯?多餘啊,就算是你不想叫我一聲姥爺,可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前輩吧,你就打算用這種對待罪犯的待遇來對待我?”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我當即就斷然搖頭,冷哼了一聲。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放不下果兒,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我。可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也不是不知道你肚子裡的那點兒小九九。你寧可自廢了一身法力道行也要啟用黑蛟雕像,就是為了促成三才合一,而讓天邪冥王重新臨世的唯一途徑,就是找到真正的葬龍之地。這件事兒除了我之外……恐怕就沒有人能辦的到了吧?” 就在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楚寒樓的瞳孔幾乎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他就恢復了平靜,不屑的搖了搖頭。 “估摸著現在你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真正的葬龍之地跟袁家和關外關家都有些扯不斷的聯絡。只要袁朝國和關家的家主還在我的控制之下,還愁找不到一個小墳包嗎?笑話。” “哦,是嗎?” 我見楚寒樓故作鎮定,反而有了跟他談判的底氣,又把他頭頂的燈扯過來直直的照著他的臉。 “這還真是個再好不過的訊息了,我這就把你放了,你帶著我去找葬龍之地。到時候三才之力合而為一,我化身成了天邪冥王,甭管是你想要金錢,權力,鈔票還是美女,儘管可以跟我許願。怎麼樣啊楚前輩,這個合作的條件……還算是符合你的心理預期吧?” 楚寒樓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沉默了半晌,抬起手臂扒拉開了燈。 “你想銬著我那就銬著好了,無論我是不是用的著你,你都別想讓我提前讓果兒醒過來。你聰明,我也不傻,果兒就是我唯一的保命底牌,只要說出了讓她醒過來的辦法,我這條老命……嘿嘿,可就別想活到明天了。不過你放心,她是開啟葬龍之地的關鍵環節,在六月初六之前,我也捨不得讓她死。” “……老畜生!” 我忍不住痛罵了楚寒樓一句,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這天下之人熙熙攘攘,哪個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在奔波勞碌,難道還真的有那種為了世界和平奮鬥終生的大賢?嘿嘿,不說別人了,就單說你吧,要不是為了你自己……哦,還有果兒的小命,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