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遍體大汗。
有幾次手才一鬆,見鐵守容雙目竟似要凸出來一樣,一用勁敲才好些,嘴中嚇得一陣低叫:“我的奶奶……你可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一面雙手掄敲著,眼中淚水哭得比找守容還厲害,似此一夜未停手,到了天亮那小二全身已無四兩力,靠著床邊直翻白眼,再看鐵守容面如紫醬,人已昏過去了,嘴皮微動著,像是一直再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那小二哭道:
“姑娘!你說什麼?我的天……你可死不得呀……”
一面用手仍不停的敲著,鐵守容那雙痴呆的目,聞聲轉移到這店小二的臉上,隱聞地道:“你……不要敲了……沒有用……”
“硯哥哥……你還不回來!我我不行了……不行了!”
店小二見她說完這話,忽然雙目一翻,全身一陣急抖,嘴皮連連發顫,跟著就不動了。
這一下可把他嚇壞了,叫了兩聲也不見迴音,知道她是死了,不由把那白象牙笛往地下一摔號啕大哭起來,哭了半天,忽見鐵守容那雙繡花緞子的鞋動了一下,不由忙一抬頭,見她眼睛又動了一下,知道還有一口氣,忙由地上拿起那短笛,又朝她足上敲來,敲了兩三下,也沒反應,不由把笛子往床上一丟,又哭了起來。
此時門口已聚了不少人,都在敲門問:“裡面什麼事?是誰在哭呀?”
那小二一面哭,一面道:“死了人了……你們請回去吧!”那些客人一聽人家這屋死了人,也都轟然而散。
剩下這店小二一人,由下午一直哭到晚上,見床上的鐵守容一直不動,她那雙美而大的眸子,尚睜開著,那些烏黑的長髮,垂散在枕上,她的手雖是還有點溫溫地,但是她呼吸已停了,身子也不動了。
這店小二看著,看著,不由哇一聲又哭了,正在哭得傷心之時,忽聽那窗子轟一下被一陣大力給震開了,嚇得這店小二一竄而起。
回首看處,一青衣人,滿面悲楚之色,正是那葉硯霜,他的眼都直了,一把抓起那店小二,就像提小雞一樣給提了起來,一面淚流滿面的叫道:“她……怎麼了?……你……說!”
這小二又驚又嚇,結巴道:“她……她死了……”忽見這年青人睜目欲裂,一抖手,這店小二飛出一丈多遠,轟一下撞在牆角,當時就昏了過去。
他像瘋子一樣撲在了守容身上,狂喊道:“妹妹!你真的死了?……”
“剩下可……憐的硯哥哥……今後怎麼辦?……妹妹!你好忍心呀……”他一面狂號著,一面以手摸著守容的臉,入手已冰,那雙像星星一樣的大眼,雖然是已不動了,但依舊閃著可愛的光澤。
葉硯霜像瘋子一樣的吻著她的頭、她的臉、眼睛,最後吻在她那冰冷的嘴上。
但是,奇蹟出現了,上天想是似被這年青人的至情感動了,就在他的唇吻在守容的唇上的一霎那,忽覺得她那雙冰冷的唇動了一下,葉硯霜嚇得一躍而起,狂喜的喊道:“妹妹……你!”
她的嘴又動了一下,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聲音,葉硯霜喜得狂叫道:“小二哥!
快!快!”誰知卻不見那店小二說話,再一看,見他蜷伏在牆角不動,始知被自己給摔昏了,當時也顧不得先救他,忙起身掏出那一包銀珠,一面單掌運出“太陽神功”,直按在守容冰冷的心窩上,霎時間已傳進她那冰硬的身子裡,使她不再那麼冷得怕人!
葉硯霜一面抽搐著把那銀珠放了兩粒,在自己嘴中一一嚼粹,但覺入口生芳,有一股火熱的氣直想往自己腹裡鑽,葉硯霜提著氣把它抵住,然後再吻在守容的唇上,把嚼碎的銀珠慢慢以舌尖注入。
那銀珠一入她口,自然順喉而下,如此一直餵了她十粒,毫無反應,十四粒都進去了。
葉硯霜流著淚,睜目欲裂的看著她,嘴中喃喃道:“容妹妹……你醒醒吧……再看我一眼吧……”
“容妹妹……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上天為什麼會叫你死?”。
忽然他“嗆!”一聲抽出了那口劍,室中閃出一縷寒虹,他把劍尖對著自己的心窩,淚流滿面的道:“容妹妹要死我們一塊死……容妹妹!可憐的容妹妹!你再笑一笑!……”
當那口吹毛斷髮的利刃,己插破了中衣劃破了他的肌膚,眼看就要刺進他的心窩,鮮紅的血,已順刃滴滴都滴在床上了就在這時,忽見床上的字容眉毛向上揚了一下,硯霜忙拔出劍叫道:“容妹……”她的眉毛又動了一下,嘴也動了一下,這一下硯霜緊張的全身戰抖,他默訴著:“天啊!叫她活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