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體,再方面被這店小二的古道熱腸所感動了!不由在枕上頷首泣道:“謝謝你!店小二先生……我自己有錢!”,說著她由枕下拿出那珠匣,揭開匣蓋,頓時光華外溢,裡面竟是滿滿一匣珠寶翡翠,只一樣也是價值千金。
這錢橘皮不由眼前一亮,但他仍算是有點人心,當時竟一發狠道:“姑娘!別先談錢,我們救人要緊,我錢橘皮今天就大放一次,分文不要你的!”
一旁店小二一拍他背道:“對了!這才是好大夫!那能什麼事都看著錢份上,你快開方子吧!”
這錢橘皮說出話,可又有後悔了,不由又朝那珠匣子瞟了一眼,算是臨別紀念,一狠心走到桌前,拿出處方箋,仰頭皺眉了半天低念道:“橘皮三錢,四君子二分,紅尾三分,龜甲……”,原來這大夫有個規矩,只要是他看好病,不管大小第一樣準是橘皮!
他這錢橘皮外號就是這麼來的!奇怪的是他這橘皮還真有點靈,居然還治好了不少人,所以這一帶,提起錢橘皮來可謂之婦孺皆知!
且說那錢橘皮把方子開好,自己搖了搖頭,對鐵守容嘆口氣道:“我看這位小姐也是直爽人,我錢橘皮不妨實話實說,小姐的病依我看……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分明是中了一種什麼毒,把五臟全麻痺了,一二日內恐尚要大發,這份藥也只不過是求萬一的希望了,我是開的最重的藥了!要不行,我可真沒辦法,只好請另謀高就了……”
第三章午夜俠蹤
那錢橘皮道出一番話來,鐵守容在床上涔涔淚下,大凡一個病人明知病入膏盲,不可救藥,但衷心裡未嘗不存著萬一的希望,尤其怕聽人家說出無救的話來,這錢橘皮一番話雖說得情理兩盡,但言中之意,可含著暗訴這傷勢已危險了,鐵守容是何等慧心之人,那還會聽不出來?所以聽完這番話後,芳心中一陣辛酸,眼淚直把那枕兒都浸溼了半邊,不由對著那錢橘皮勉強微笑道:“謝謝錢大夫了!我看我這傷是不會……好了……”言罷一陣咳嗽,喘得幾乎都透不過氣來。
這錢橘皮此時也似乎被那店小二傳染了,平常那一顆非見財不軟的心,今日竟會破天荒第一次的同情別人來啦!見狀一直皺著眉頭,走近守容榻前嘆一聲道:“姑娘!我看你這病不像是陳疾,是不是被什麼打傷了?還是吃了什麼毒物吧?”
鐵守容苦笑的搖了搖頭,本想不說實話,一眼見那店小二及錢橘皮眼中竟都帶著一泡淚,滿面焦悽之色,心中不由不忍,嘆了口氣道:“我就實在……對你們說吧!……我名鐵守容!江湖中俱……稱……我雲中雁……”
方言到此,那店小二猛一睜目,滿臉驚疑之色道:“什麼?你就是雲中雁?”
鐵守容點點頭道:“不錯!……我就是劍殺赤仙怪蟒……的雲中雁……”
那錢橘皮也似一怔道:“雲中雁好象是個大俠客?……想不到會是姑娘……只是你又怎會受此重傷呢?”
雲中雁搖頭嘆息道:“距離此處不太遠的華山之尖……有一青衣寺!內中有一赤臂尼忍大師,……我因與她有深仇,不想動手之下,竟中了她的紅霓羔,與六合掌!……”
那錢橘皮皺眉道:“什麼叫紅霓羔?六合掌?這老尼姑好毒!”
店小二也嚇得臉色發白道:“乖乖!青衣寺!那裡頭的姑子誰敢惹?更別說是那忍大師了!她們那一個到這鎮上來,不管吃飯住店,誰敢要錢?好傢伙!你這傷竟是被那老尼姑打的,難怪這麼厲害呢!”
此時錢橘皮聽說是中了這種怪功掌力,自問也是無能為力,只好嘆了口氣道:“我方才開的幾種藥,買回來以後,一天要吃兩次,這是謂元固氣的藥,起碼可使你氣血暫固,短日內尚不致加重傷勢,只是要想以這付藥治病,不是我錢橘皮自己洩氣,那可真不行,這麼吧!我這就回去,西街有個老翰林姓張名進益,此人醫道極高,遍閱醫書,擅醫各種怪症,不過你這種傷,恐怕他也沒什麼辦法……”
說著齒咬下層,猶豫了好一陣子,那店小二一雙鼠目,目不轉睛的瞪著他,滿臉乞望之色,錢橘皮考慮了半天才道:“這樣吧!我錢橘皮好人作到底了,我後天親自去請他一趟,這人平日不懸壺行醫,請他可真難,不過我既然親自去請他,大半是不成什麼問題……”
言罷對著鐵守容一拱手道:“姑娘好好休養吧!千萬別心急氣燥……這樣對你這種內傷可不大好,後天那張老翰林要來,也說不定他有辦法,總之!這種事不是急的事……唉!”
說著提著箱子就要走,忽然又停下步,回頭死看了那珠匣一眼,又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