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旋冷笑一聲,“水靈靈,你做夢也沒想到吧,纖眠,是本宮主的人!”話音落下,只見她伸手從自己臉上撕下一層薄膜,是人皮面具,面具後,是一張冷豔的臉。
本宮主?
她是……“你,你是二少爺的生母?傳聞中二十年前就死了的前任水靈宮主?”能控制住纖眠,並且洞悉她思維方式的,熟悉幽婉閣一切的女人,唯有曾經的水靈宮主。
“不錯!”音旋冷笑道,“殘陽那廝能殺了我兒子,但他殺不了我!纖眠,一直是本宮主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只是沒想到,他會將前面送給你!哼哼……這樣一來也好,你是殘陽最在乎的女人,有你在,不怕殘陽不來送死!”她期盼多年的美夢,終於可以實現啦。
思及一段陳年舊事,水靈靈感嘆道:“難怪當如你不斷暗示我蝦仁晶瑩嬌嫩如初生嬰兒……”跡象早有顯示,若她當年機警點,今朝也不會落在她手裡。
音旋輕蔑掃了水靈靈一眼,轉身望著皇帝聹,得意道:“皇上,民女答應您的都做到了,只要有水靈靈在,不愁君殘陽不乖乖入甕。”
一直黑著臉的皇帝聹臉上總算閃過一抹異色,望向水靈靈的目光深沉如譚中漩渦,他精心佈局多年,終於能見成效了,一絲笑爬上嘴角,是得意,亦是苦澀。
嘆息一聲若有似無,下斂美睫遮掩眼中光輝,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命,不但自己要死,還要搭上不相干的人命,唉……
踱著腳步,隱衛自黑暗處閃出護衛皇帝,幽婉閣主實力深不可測,雖說鳳暄宮歪守衛嚴密,恐怕也難阻擋住他。
蠟燭,一滴一滴慢慢燃燒著,火紅燭油順著龍鳳燭流下,流下的,是今夜的腥風血雨。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鳳暄宮歪始終沒有半點動靜,音旋不免有些急躁起來,抵住水靈靈頸項的匕首更近了半寸,割破吹彈即破的肌膚,一絲鮮血滲了出來。
璃軒大驚,冰冷的眼看著皇帝聹急道:“父皇,您剁皇妹還不夠,還要殺了娘麼?”胸口憤恨難當,一股真氣遊走四肢百骸橫衝直撞難以剋制,他只恨自己武功平庸,無法救母,連挾持父皇的能力都沒有。
來不及錯愕,濃重血腥如颶風席入,灑下一室陰暗,鳳暄宮外的侍衛,顯然已被殺光。
筆直身影,佇立其中,一時間擁擠不堪的鳳暄宮似乎變得空曠至極,好似只有他一人以及他眼中盪漾著破碎美的倩影,天地間,似乎只有他們,只有他們的痴然凝視。
“殘陽哥哥……”略顯蒼白唇瓣流瀉出流水輕吟,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心痛的弧度,他……好一個音旋,好一個莫冉聹,將她每一步都算死,讓她迴天乏力。
“丫頭!”瞥見她頸項上的殷紅,怒火如旭日薄發,低沉的嗓音更顯陰鷙,“放開她!”目光,如毒蛇吞噬音旋,駭得她心絃顫動,手中匕首差點抖落在地。
沉聲悶笑,皇帝聹慢慢開口說道:“幽婉閣主,你終於露面了。”與他合作多年,始終不曾見到他的臉,不料今夜他竟為救水靈靈現身,他……
攥緊的鐵拳與臉上的冷漠截然不同,殘陽輕蔑一笑,對他的要挾置若罔聞。
“若你自廢武功,朕就放過水靈靈!”
不屑冷哼,望著水靈靈愈見蒼白的臉,她默默以眼神示意,示意他離去,他的心緩緩下沉。他可以不在意皇帝的威脅,但是,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丫頭體內的寒毒……
似是有心靈感應,水靈靈苦苦壓抑的寒毒衝破內力束縛,一股腥甜湧上喉嚨,鮮血噴出。
璃軒驚慌失措,攙扶著母親漸漸難以支撐的孱弱身軀,他驚覺今夜是十五之夜,乃母親寒毒發作之日,若無幽婉閣主以內力拼死相護,母親她……
無奈闔眼,璃軒抱緊母親越來越冷的身體,妄圖用自己微薄的體溫溫暖她寒徹心扉的身體。
眼底寒冰如堆積冰山,吐息愈沉,如同殘陽此刻的心緒,面色沉靜,心如亂麻。殘陽久經江湖風浪,閱歷豐厚,但此刻心神大亂,怎抵得住身邊不斷湧現的奸細。
一柄利刃抵住殘陽死穴,突如其來的變故叫所有人心驚,原本就不佔上風的幽婉閣此時更是失儘先機。
笑穎?!
原來,她也是水靈靈身邊的奸細。
不敢抬頭,笑穎眼底隱蘊愧疚之色,不敢面對水靈靈經冰雪洗滌的水眸。
“暗隱!”殘陽低吟道,真相不到,他的丫頭一進宮皇帝就把身邊最為隱秘的暗隱安插在丫頭身邊,更沒想到,她居然知道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