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採過的鑽礦確實還有遺留的鑽石存在,但是想撿個漏機率太小的,真的就和買彩票差不多。黑人婦女也許勞作一個月都找不到一顆鑽石,但是為了過上好日子,或者說為了生計,她別無它法了。
出於善意,二蛋從兜裡拿出了一粒食人族戈弗雷小老頭給他的鑽石,有黃豆那麼大,成色沒的說,晶瑩剔透如同玻璃,略略帶一點黃色,然後趁著黑人婦女不注意扔進了圓篩中。
千萬別小看黃豆大的鑽石,差不多有一克拉呢。按照目前的市場價,一克拉成色好的裸鑽賣出幾十萬人民幣毫無壓力的。當然,鑽石在黑人婦女手中是賣不出這麼高的價格的,但賣出個幾萬人民幣應該沒問題。幾萬塊錢在薩拉里昂絕對是一筆鉅款。
圓篩裡盛著半滿的鑽石礦砂,黃豆大小的鑽石在裡面太不顯眼了。為了保證這顆鑽石能被黑人婦女得到,二蛋突然又故作驚訝的朝圓篩裡指去,道:“嘿,天吶,鑽石。”
說著,他伸手到圓篩中又把鑽石捏了出來。
黑人婦女激動得大叫起來,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話,很可能在表達一個意思:這鑽石是我的,還給我。
二蛋嘿嘿直笑,又把鑽石扔進了圓篩中,道::“希望這顆鑽石能給你帶來好運。”
黑人婦女忙把鑽石捏在了手中,又把篩子扔掉,然後調頭就跑,唯恐李二蛋把她的鑽石給搶走。絕不是吹得,有了這顆鑽石,黑人婦女能搖身一變成個富婆呢,居家遷徙到獅子山的首都弗里敦都沒問題。
可見,鑽石在給獅子山的平民帶來災難的同時,也給了他們希望。希望雖然很渺茫,但總有運氣好的人能得到。這就好比彩票,中大獎的機率再低,終究還是有人能得獎。
看著黑人婦女奔跑的瘦弱身影,李二蛋心裡感慨萬千,不由得又想到了獅子山隔壁國家馬裡境內多貢的土著們,災難,疾病,飢餓……
大家一路往前走,又見到了幾個在廢棄礦區“撿漏”的獅子山平民,要不是婦女,要不就是老人,而年輕健壯的男子卻一個都沒看到。
難道獅子山的男人都好吃懶做,由女人來掙錢養家嗎?
這個,誰知道呢,弄不好真有這回事。
礦區綿延了起碼三千米,都被翻了一個底朝天,坑坑窪窪,大家走了好一會才穿過。
嘭嘭,又是一陣槍響傳進大家的耳中,大家都嚇得一愣一愣的。這裡雖然是平原,但是也有些沙丘,而且野生的灌木叢隨處可見,把人的視線都給擋住了。
不會又是盜獵分子在盜獵吧?
二蛋心裡這麼想著,快步朝槍聲的源頭靠近,小分隊成員都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二十分鐘後,大家來到了槍聲的源頭,一塊窪地,盜獵分子沒看到,卻看到了一群正在開採鑽石的黑人平民,和一群拿著槍看押他們開採鑽石的軍人,以及若干輛軍車。
這裡沒有挖掘機,沒有小火車,一切都是最原始的作業模式,手工採鑽。採鑽石的平民黑壓壓一片,不下於兩百人,如同奴隸一般重複做著枯燥無味的工作,而拿著槍的軍人數量也有好幾十位。
馬磊嚇得額頭冒汗,噓聲示意大家莫大聲說話,“這裡是血鑽礦區啊!我們遇到土匪了,看到沒有,那些穿著軍裝的人就是土匪。”
“你怎麼知道?”一個小分隊成員反問道。
“你傻啊!政府採礦會用軍隊維持秩序嗎?你再看看這些土匪身上的軍裝,都破破爛爛的,哪裡有正規軍的樣子。是非之地,我們趕緊離開,不然被匪徒發現就全完蛋了。”馬磊。
馬磊之前說過,獅子山內戰後,叛亂分子沒有被一網打盡,有些餘孽逃進了山林中繼續為非作歹,有待一日勢力壯大了,還會造反呢。二蛋對馬磊的話深信不疑,認為此刻看到的一群著軍裝逼平民採礦的歹徒就是叛軍餘孽。
這裡天高皇帝遠,任由一群土匪為非作歹了。
剛才的槍響就是礦區內發出的,一個黑人男子被打死了。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但二蛋犀利的視力隱約還是能看到死者的腦袋上有個血洞,屍體上滿是傷痕。
一個著軍裝的持槍男子敞開嗓門吼道:“看到沒有,私藏鑽石就是這個後果,死路一條。”
淘鑽的平民們噤若寒蟬。
這一刻,李二蛋突然覺得他兜裡的鑽石有千斤重,那純淨的外表下當真有裹著骯髒和血腥。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若是鑽石不是被炒作成價值連城的寶貝,就不會有“血鑽”這個概念了。追本溯源,戴逼爾斯鑽石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