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在觀察梁振國的同時,梁振國也在觀察著這個相親物件。
梁振國是在醫院養傷的時候收到家裡寄來的信,信上說給他物色了一個相親物件通知他回來結婚。
是的,是通知他回來結婚,並沒有打算過問他的意見。
梁振國找了老家的朋友幫忙打聽才知道,他這個相親物件是他後媽給張羅的。
女孩不僅長得白淨漂亮,她的父親還是機械廠的工程師,母親是廠裡的會計。
她本人是高中畢業以後進了本地的紡織廠當了會計,工作出色,深受同事誇獎。
正常情況下,這樣好家庭出身的女孩,梁振國的後媽不可能張羅給他當媳婦兒。
但事情就是這麼令人唏噓,女孩的父親意外沒了,這姑娘沒了最大的依靠。
梁振國好友在信裡和他說,這女孩的母親脾氣軟,被孃家糊弄住了。
女孩的脾氣又和她母親一樣,是個沒什麼主見,性格軟弱,說話低聲細語的,很膽小,所以她的婚事就被她舅舅舅媽作主了。
張家衝著梁家給的彩禮,梁家後媽衝著這個繼子兒媳好拿捏。
兩家一拍兩合,相互通上氣兒了。
梁振國當時還沒有應這個婚事的打算,他可不會要一個被後媽拿捏住的媳婦兒,更不想以後的生活被他那個後媽事事摻和一腳。
但等他出院去了他名義上的兒子的姥姥家,見到他那兩個戶口上的兒子以後梁振國就改了主意。
兩孩子在他們的親姥姥家過的並不好,而且孩子的親媽丟下他們,拿走了孩子生父用命換來的撫卹金跟人跑了。
梁振國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兩孩子餓的面黃肌瘦,對人還特別兇。
那會兒梁振國就知道,不想讓戰友的這兩個孩子就這樣廢了,他就得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養。
但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養孩子,不得給孩子找個媽?
要是找個脾氣大的,心眼不好的,他一個沒看住怎麼辦?
後媽虐待孩子的事屢見不鮮,他自己也是在後媽手底下吃過虧的。
所以梁振國想到了性格軟沒主見的蘇舒。
膽子小好,膽子小才不敢揹著他虐待孩子。
而此刻,梁振國觀察著跟前的相親物件,不同於照片上梳著兩個長長的辮子,她今天只是簡單的把頭髮紮在腦後。
一雙眼睛靈動有神,看人不閃不躲,梁振國是絲毫沒在這雙眼睛裡找到半點膽怯懦弱性格該有的樣子。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梁振國率先開口詢問打斷了女孩一直盯著他的臉看的目光。
蘇舒這才收回稍稍有點放肆的眼神,毫不思索的點了頭,“有。”
並且還很多。
她需要思考的是先問什麼。
“能問下你之前為什麼離婚嗎?”既然不是喪偶,蘇舒就很重視這個問題了。
家暴的下頭男首先就要不得,長得再好看也要不得。
“她跟有錢人跑了,據說去了港城。”梁振國應。
這個答案讓蘇舒再看梁振國那板寸頭多少就帶著點綠。
蘇舒點點頭,索性就把剩下的問題一股腦的問出來。
“我問題有點多,我一次性問,你就一個一個的回答。”
蘇舒爽利的開了話匣子,“你打女人嗎?你兩個兒子多大了?這次怎麼沒一起帶來?
聽說你退伍現在去了農場,我可先說好了,我不會種地,你別指望我能幫著種地。”
面對第一次見面的男生,她的問題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丟,說話流利,半點不打結巴,一點不帶虛的。
梁振國頓覺,好友說這姑娘膽小多半是聽了謠傳。
他見過膽小的人是怎麼和陌生人說話的,總之不是蘇舒這樣妙語連珠的。
“我打人不用性別區分,只用性質,我打壞人,打該打的人,女罪犯,女間諜一類的,就算是女的,我照打不誤。”
“兩個孩子我昨天回市裡之前先送到隔壁縣姥姥家,等我準備回農場的時候再去接孩子。”
“我現在所在的農場是由一個縣城改成的大農場,都住在城裡,你就算會種地也沒地給你種。”
梁振國應的一板一眼的,字字句句有力,語氣便也顯得有些生硬,不像是在聊天,更像是在做報告。
蘇舒聽著有趣,眼睛彎了彎,隨即又問,“你對妻子有什麼要求?”
從來沒有處過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