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欽還記得這隻手貼在他臉頰時的溫度,暖得有些灼熱。
他拿起手機解鎖,“多少錢?”
那隻手卻收了回去,隨意地搭在扶手邊。
“算了,先記賬吧,反正我看你下次還要再犯,到時候一起清。”
晏欽嘴角淺淺的噘了下。
陸野看在眼底,問他:“生氣了?”
晏欽嘟囔道:“沒有。”
語氣裡卻是自己都沒發覺的嗔怪。
陸野眼底升起笑意,看著他尖尖的鼻頭又說:“真沒生氣?”
“…”晏欽鼻子裡撥出的氣都重了些,卻還是嘴硬道,“沒有。”
陸野忽然靠了過來,撐在他的電腦桌上,“我以後可能還會逮著機會罰你,你也不生氣?”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晏欽想躲開,但身體卻擅自違背了意識,他唇線抿緊,咬著牙關不說話。
陸野歪著臉從側面盯著他緊繃的下頜,意味不明道:“而且…除了錢,說不定還會罰些別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晏欽覺得男人身上有些燙,熱氣透過空氣傳遞,燒得他渾身也跟著熱起來。
他睫毛顫了顫,眼睛四處亂瞄,就是不落到陸野身上,含混不清地問:“…就罰我一個人?”
陸野聲線壓低,極其曖昧地回他:“就罰你。”
他滾燙的呼吸隔著很近的距離噴灑在晏欽耳邊,迅速將那隻小小的耳尖染紅。
晏欽慌亂地站了起來,逃離男人危險的氣場。
他想直接上樓,但那樣太明顯了,只好在訓練室瞎轉。
轉著轉著便停在了季向澤的位置邊。
晏欽有些奇怪,桌面怎麼這麼空了。他記得季向澤好像放了挺多東西在上面的,春節又不長,有必要收拾得這麼幹淨嗎?
不由得又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他們兩個那天晚上都說什麼了。
也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麼態度怎麼和季向澤相處…
回頭看向自己的位置,陸野手機剛剛響了,正和人通話。
他聲音不算大,聽不太清,卻有些少見的嚴肅。
晏欽想了想,還是不打擾的好,於是悄悄地走出了訓練室。
樓下是休息室和餐廳,還有娛樂室,不過平時很少有人用,隊伍才剛組建沒多久,大家可能還有些陌生,而且更主要的是都在認真訓練,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吃飯睡覺,根本沒時間。
現在已經放假,人都回去了,大廳裡空蕩蕩的,晏欽不禁猜測隊友們都是什麼時候走的,陸野昨天晚上也是一個人在基地嗎?
明天自己走了,豈不是又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裡。
晏欽知道一個人過年是什麼滋味。
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晏欽好奇地走向大門口,一位外賣員正拿著手機朝裡面探頭張望,看見他走近才問道:“請問是陸先生嗎?”
晏欽看著他手裡提著的東西說:“陸先生在樓上。”
“哦…”外賣員對了下手機裡的地址,“請問這是yq基地嗎?有他的外賣,但他手機正在通話中。”
晏欽點點頭,“嗯,是,麻煩你給我吧。”
“那好,謝謝。”
晏欽接過正準備走,又看見來了另一個人,穿的是別的平臺的工作服。
那人對了下門牌號問他:“請問這是不是yq基地?”
“嗯。”
晏欽有些好奇,陸野點了很多外賣嗎?
“哦,你好,請問陸先生是在這嗎?他手機打不通,有他的跑腿。”
晏欽指了指樓上,“他現在有事忙,你給我吧。”
外送員又確認了下門牌才把東西遞過來。
晏欽把兩個袋子都提回了餐廳。
比較重的那個能聞到明顯的香味,是吃的沒錯。
他比較關心小的那個袋子。
小小的紙袋封得很好,上面還印著什麼全城送藥的服務廣告。
藥?
晏欽想起男人身上不正常的溫度和灼熱的氣息。
他病了嗎?
晏欽猶豫了下,把紙袋擅自拆開。
果然是藥品,有退燒的、止頭痛的,還有些酒精和退燒貼。
晏欽前天淋了雨,但晚上吃過藥,昨天又睡了很久,現在除了嗓子還有點不舒服外已經好了很多,也沒有發燒頭痛。
顯然這些藥是陸野買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