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懂得用點成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兒子教他的。
“嗯。”銅麵人不可置否的應了一句。
曲勇打量了一番那茶几上的棋局,這是圍棋,他並不算很懂,不過也看得出來,棋局表面上白子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黑子還有兩個死死的咬在中腹,另外左下角有一塊是黑子的,所以也不算是完全落敗。
渡邊一郎也有點尷尬,畢竟他是幾萬人的老大,自己熱臉貼上去,何曾受過這樣的冷屁股,可這個銅麵人偏偏又是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得罪的人物,所以只能忍住一口氣,招呼道:“來來來,請坐,這位竹井君難道也喜歡圍棋嗎?”
曲勇實話實說道:“我不太懂圍棋。”
渡邊一郎道:“哦,竹井君實在是太謙虛了。”
這時,渡邊秀樹忽然問道:“請問,竹井君,你看這棋局,誰會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圍棋之論
“這個。。。”曲勇想推辭,可看到對面兩人日本人,又想想這圍棋是中國人的東西,如果自己不說上兩句,豈不是太丟國人的臉了,可他又真不是太懂,只能緩緩的繞著這棋局走了兩圈,才道:“從表面上看,當然是白子大佔優勢,不過黑子佔了左下角,在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未安蜀先安”,這左下角就是蜀地。”他說到這裡,對面的渡邊父子居然露出沉色,顯然在思索他的話,日本人就是這樣,有時候過分認真,就分不清到底什麼是胡話什麼是正話。
曲勇又手指著那兩枚黑子,道:“而這兩枚黑子插在中原深腹,咋一看是孤軍深入,可以看做是太平天國年間英王陳玉成北伐,雖然是尖刀,但孤軍深入正是兵家大忌,不過。。。這兩子也可以看做是魚腸劍專諸刺王僚,所謂匹夫之劍,流血五步,卻是慧星掃明月!到底怎麼看,就要看這兩子究竟在誰的手上了。”其實曲勇還有話沒說出來,他覺得這兩顆黑子處境現在顯然和銅麵人有點像,都是尖刀,尖刀鋒利,用得好了就殺人,用得不好就會刀折斷。
“說得好!”渡邊秀樹大聲的鼓掌,接著說道:“沒想到竹井君有如此高論,實在是大開了眼界,不過棋道高深,我是看的暈頭轉向的,不如我們一起欣賞一出有意思的好戲,然後一邊看一邊聊如何?”
曲勇當然不能做主,他在等銅麵人說話,銅麵人掃了一眼棋盤,又看了一眼曲勇,點點頭。
“好!”
“那麼,這邊請!”
上了二樓,一個並不算太大的房間,推開木門,裡面跪坐著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和服女子,一臉的柔順,看到眾人進來,便雙手交疊放在額前,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嗯。”渡邊一郎鼻子底下應了一聲,然後那女子低著頭快速的踮著腳縮到一側。
“請坐。”
右上位是給銅麵人的,對面渡邊一郎坐了,曲勇也坐在銅麵人的下首,他看了一下,發現渡邊秀樹不見了。
渡邊一郎也看出曲勇的疑惑,解釋道:“小兒下去換衣服了,一會兒的表演,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哦。”
“來請喝酒。”矮矮小小的平桌上中間放一隻裝滿清水的碗,每人面前放一塊乾淨的白紗布,渡邊一郎一邊招呼一邊將自己的酒杯在清水中涮一下,杯口朝下在紗布上按一按,使水珠被紗布吸乾後,再斟滿酒雙手遞給銅麵人。
他的手法正是傳統的日本敬酒禮儀,這個曲勇並不算太懂,但銅麵人知道該客人飲完後,也同樣做,以示主賓之間的友誼和親密,不過他接過酒杯飲盡後隨手一丟,道:“劣酒。”
“哦?”渡邊一郎說不出的尷尬,面色青紅不定,最後還是忍住了,忽然拍拍手,大聲用日語道:“換中國茅臺進來。”
“嗨。”外面有伺候的女子低低的應了,不一會兒就搬進來一罈小小的酒罈。
銅麵人又道:“我並不是來喝酒的。”
“是是是。”渡邊一郎正難堪無比的時候,渡邊秀樹進來了,他居然換上了一身潔白的和服,身後還帶著一大個大箱子,箱子裡全是麻繩,這種麻繩又粗又大,完全是農村裡幹粗活捆東西用的。
“大家好。”渡邊一郎先從箱子裡扯出一根麻繩,繞在食指上打了一個圈,繼而又纏繞了一個圈套在小指上,這是他們這一脈師承的標誌,然後朝著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難道。。。是。。。縛法?”曲勇的心裡翻起滔天大lang,震驚完全不亞於一個**絲突然看到了德藝雙馨的蒼老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