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和醉鬼論長短!
田恬顫聲道:“我媽不在,他們……他們好像是輪著來的。”
在場的幾個女人對視一眼。
輪流盯梢?
這兩口子?,當田恬是犯人?
什麼父母啊?
周蘭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田恬,別怕,今晚你到我家?睡。”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這樣?
家?屬院裡雖說也有不少人重男輕女,但沒有田勇和李大妮這麼離譜的,最起碼是盼著孩子?好?。
李大妮哼著歌兒,扭著走回來,剛到樓梯,就有人從走廊探出頭問:“大妮,哪兒回來?”
“打麻將?呢!”李大妮高興,恨不得將自己贏了錢的事昭告天下。
自從紡織廠每天只上半天班,後?面?一個星期才上兩三?天后?,鎮上的打牌檔子?多了起來,就去消磨時間唄,她有輸有贏,今天就贏了。
嬸子?縮回身,看向苗主任等人,最後視線落在田恬身上,搖頭嘆息。
作孽哦,有個愛喝酒的爸,有個愛打牌的媽,這爸媽估計還想把女兒的彩禮錢用在兒子?身上,哎呀,說?不定還會把這錢拿去喝酒賭博。
簡直是吸血啊。
李大妮蹭蹭上樓,想要分享贏錢的喜悅。
咦,怎麼多人圍在自己家門口?她頓時想起上一次那麼多人,還?是田恬拿到小升初全縣第一的時候。
有獎學金啊!
一想到錢,她立馬興奮起來,興沖沖跑回去:“是不是田恬的中考成績出來了?學校來送獎學金了!”
她從來沒關心過中考的出成績時間。
這次圍著的人也是自覺給她讓開了一條道,李大妮更加覺得是這樣了。
可,一到家?門,李大妮愣住了。
迎接她的不是學校領導的笑臉,而是苗主任沉著的臉。
李大妮嚥了咽口水。
她這段時間都沒開工,應該沒做什麼錯事才對啊。
“唔……”李大妮吸了吸鼻,“什麼味道?”
“你還好意思問?”苗主任讓開位置,指著在客廳裡胡言亂語的田勇,“你老公醉成一攤爛泥了,你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
李大妮瞄了眼在一旁的田恬,沒在意,走過去?,想扶田勇坐下。
“李大妮,李大妮那婆娘,嗝,她和我一樣,都想好彩禮錢怎麼花了……”
李大妮不清楚前因後?果,更不清楚田勇已經犯了眾怒,隨口搭了句話:“什麼彩禮錢?”
“田恬那丫頭的彩禮錢啊,你說?的,到時就看誰給的彩禮錢多……”
李大妮眼睛瞪得像銅鈴,連忙去?捂田勇的嘴。
他罵她嘴上沒把門,他自己才是沒把門吧!
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這反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李大妮的心虛。
要不然,為什麼這麼急著去捂嘴啊?
田恬抓住機會,“哇”一聲嚎出來,看上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實際上乾打雷不下雨:“爸媽,我在家?已經很乖了,你們不要……不要……”
她特地沒說完後面的話,讓大家?浮想聯翩。
苗主任都上頭了,“你們夫妻倆,很好?,很好?,田恬還?是一個未成年啊,居然敢在婦聯的眼皮子底下……這件事你們要不給出一個說?法,我一定上報!”
李大妮顧不得醉醺醺的田勇了,朝苗主任撲過去?:“不行!”
“不行,”她轉頭厲色呵斥田恬,氣?急敗壞,“你這死?丫頭,和大家胡說八道什麼了?”
李大妮心裡很沒底,照田勇的性子?,的確會說?那樣的話。
可是,她就是那麼偏心。在她看來,老公和兒子?都是好?的,不好?的只有田恬。
田恬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眼底滿是水光:“媽……”
周蘭氣?不過,大聲反駁:“孩子什麼都沒說?,反倒是你丈夫,把你們的計劃說?了個七七八八,怎麼了?心虛了?敢做敢認啊,拿孩子?出氣?算什麼本?事?”
周圍的嬸子立場鮮明:“就是!”
這邊聲音太大,廠長?憂心廠裡,正?在附近煩悶轉悠,這會兒都被聲音給引來了。
“怎麼回事?”威嚴的聲音鎮住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