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正在拼盡全力掙脫桎梏,想和李大妮搏鬥,被這麼接連擊打,痛是痛,可是顧不上。
只能裝作沒看到田恬的“報復”。
他眼裡只有?李大妮,因為在他看來,只有李大妮是他能打得過的。
李大妮也委屈得緊。
她不否認翻供有為自己減輕罪行?的私心?,可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啊。
她破罐子破摔:“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老田家的血脈,小衝在外面一個人,你自己進去坐牢多好啊,我可以留在家裡照顧小衝。”
jing局眾人:……
說這麼大聲,當他們耳朵是擺設嗎?
夫妻倆隔空拳打腳踢。
這邊還有齊韻和田東成時刻想要突破,以及渾水摸魚的姐妹倆。總之,工作人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鎮壓住場面。
李大妮嚎叫出?聲。
她不見棺材不落淚,田衝的出?現,丈夫的反咬,終於讓她心裡那道線破防。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糊塗我錯了,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你們那麼有?錢,現在也?找回了女兒?,可我只有一個兒子……”
齊韻被氣笑了。
她憤憤沉下臉:“你們當初那樣做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
多大的臉啊!
這事是誰弱誰有理嗎?
兩輩子了!他們兩輩子才找到女兒?!
“放過你,誰又來拯救當時的我們?”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哭嚎的李大妮也被齊韻的氣勢鎮住,不敢動彈。
寂靜在僵持,對於李大妮而言,是一種煎熬。
她閉上眼,撇開頭,終於不再說話。
李大妮和田勇被帶走了,田衝茫然站在原地,六神無主。
眼前的混亂彷彿和他有關,好像也?和他無關。
他是在玩耍過程中被人帶過來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告訴他。
事實上,家屬院裡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是見證了一場抓捕,知?道田勇和李大妮犯了拐賣人口的事,至於具體如何,並?不知?情。
苗主任和周蘭作為家屬院裡最有權威的兩位女性代表,被廠裡委任負責處理這邊的事情。
周蘭連抓捕都不在場,苗主任也說不出個五六七八來。
她聽了一耳朵,好像、大概、應該明白了怎麼回事……
就是有?點,太匪夷所思。
周蘭的視線在田恬和齊韻、田東成、田蜜臉上逡巡,倏地瞪大眼睛。
田恬……田恬和他們長得真的像一家人!
這種像,不是說五官一模一樣,而是田恬臉上的五官都能從兩個大人身上找到相似的痕跡,從而給人一種就是一家人的感覺,比如說大家常說的夫妻相。
田恬和那個女孩兒?,儘管膚色有?點差別?,可不認識的人一看,下意識就會覺得她們是姐妹。
周蘭懵了。
之前呆愣愣的田衝卻忽然反應過來,差點踹了一腳田恬,幸好田蜜拉開了田恬。
“壞人,你是壞人,你把我爸媽弄進去了!”
“還有?你們!都是壞人,大壞人!”他無差別攻擊在場的所有?大人,甚至踢中了一個官方工作人員。
田衝撒潑打滾的樣子像極了李大妮。
苗主任和官方工作人員勉強控制住一個半大孩子。
田衝已經讀完六年級了,下學期就要升初中了,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年紀,和他講道理吧,他也到底是個孩子,不講道理吧,可他終究不小了。
被他踢中的人也沒法計較。
田蜜不服氣地跑到田衝面前:“我們不是壞人,你爸媽才是壞人!”
“你爸媽把我姐姐抱走了,害得?我家失去了姐姐,這些都是幫助我們找到姐姐的人,是最?最?最?好的好人!”
也?只有沒進過社會大染缸的孩子,才會這麼是非分明,他們眼中只有?好和壞。
不少工作人員都不好意思被稱為最?最?最?好的好人。
“不是不是才不是!”田衝唾沫星子都快噴到田蜜臉上了。
他不是沒聽到父母的話,可他下意識遮蔽了,不想相信。
他望向田恬:“姐,你說句話!媽說了,我以後?要靠你!”
“呸呸呸,這是我姐姐,我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