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跟皇后去看兒子去了,永璉阿哥是在父母的懷裡去世的。 走之前還帶著笑意。 失了嫡長子,乾隆跟皇后都病了,於穗歲跟高畫質寧只能一個人去守一個,她現在手裡也沒有養生丸了沒,皇后這一次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於穗歲連著半個月都來看皇后,皇后病的迷糊,拉著誰的手都喊永璉,這是她養了快五十年的兒子啊,就這麼沒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皇后的心不知道要多痛。 乾隆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繼承人就這麼走了,比他還要早走。 傷心了三個多月,皇后的身體才略微的好轉,只是她還是得靜養。 乾隆那邊只能傷心過後給正大光明下的名字再換一個,他還有一個嫡子,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高畫質寧看乾隆好轉了,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跟於穗歲說起,“晚意,我好怕有天她走在我前頭。” 帶著哭腔的聲音,於穗歲多少年沒有聽見了,只能安慰她,“不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身體健康著呢,你別瞎操心了,以後她還會長命百歲的。” 她身體是出生沒兩天她就給餵了養身丸,這從小滋養,這丫頭不會英年早逝的。 不然多對不起她的東西。 看永璉也多活了差不多四十年,皇后也活著,還有高畫質寧自己現在不是也好好的活著。 高畫質寧沒有忍住,扶在於穗歲的肩上哭了一回鼻子,她真的捨不得啊,要是換在自己身上,那真的是肝腸寸斷。 - “朕見你最近情緒不太好,是有什麼事嗎?”乾隆聽下面的人說,最近於穗歲也不出門了,整天就在她的院子裡。 於穗歲搖頭,“沒事啊,最近不想出門。”這大熱天晚上出門散個步回來還得重新再洗一個澡。 她嫌煩! 乾隆微微俯身去拉過於穗歲的手,沒事就好,這些年的舊人一個個的都走了,也就剩下她們三個了,皇后那裡,不提也罷,太醫說也是熬時間了。 “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去找太醫,叫人過來跟朕說也好,缺什麼了打發人過來跟朕說,你別自己捱著,別叫朕擔心你。”多少年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他也是擔心的。 太后那麼愛重她,可不能出差錯,皇額娘都要九十的人了。 “我知道的,我要是有事一定乖乖的去看太醫。”於穗歲沒想到乾隆這回過來是說這些。 乾隆拍拍她的手,又稍稍的挺直一下脊背,看她滿頭秀髮,還是烏黑濃密,也是羨慕,這難道就是皇額娘說的心寬有福,“你知道就好,朕記著你呢,別叫朕擔心。” 她這頭秀髮,真叫人羨慕啊。 乾隆左手往後摸了摸自己髮尾,這黃氏是怎麼保養的,這個年紀了沒有什麼白髮。 於穗歲陪著乾隆聊了一會天,又吃了一頓飯,最後乾隆拐彎抹角的問起她的頭髮保養秘籍。 於穗歲忍住沒笑,胡謅了什麼黑芝麻、黑米、側柏葉什麼的一堆,叫乾隆去找太醫問問,哪種更適合她。 不是有以形補形,這以黑生黑也是可以試一下的嘛。 乾隆這個人有點好就是,過來吃飯就是吃飯,最多就是聊天,他晚上不會住在這裡,這年紀大了覺淺,晚上一個輕微響動就能吵醒,她不喜歡跟人一起睡。 於穗歲帶著她的老胳膊老腿去看望太后她老人家了,這太后娘娘也是個妙人,這把年紀了還是堅持每天給她的佛像們供香。 宮女扶著太后坐在椅子上,她現在頭髮真成銀絲了,陽光灑下來,太后看著有幾分禪意,“哀家現在不行了,看你都有些模糊了。哀家這是真的老了。” 於穗歲叫人將椅子往前挪一挪,坐在太后跟前,“這回看得清了嗎?”太后年紀是大了,但是耳朵還好使,不需要人大聲吼,只要聲音稍大一點,就能聽清。 太后伸出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你最近都瘦了,沒以前圓乎了,你小時候臉圓圓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秋雨說你上輩子肯定是個愛喝酒。” 提起秋雨,太后有一會怔,秋雨都走了好多年了。 “哪想到,你這個小姑娘不愛喝酒,倒是喜歡吃的,你剛進宮那年,經常偷摸在炕上吃點心。”這丫頭來她宮裡的時候,那個時候才十來歲,說是十三歲,其實不過十一歲。 她爹孃狠心,生了兒子後就趕緊將她送進了宮裡。 於穗歲笑著道,“現在也還喜歡吃點心呢,太后這裡可有準備什麼好吃的點心,不好吃我可不依。” 太后哈哈笑了幾聲,叫來宮人吩咐,“快去,給咱們的儀貴妃娘娘端些好吃的點心來。” “你小時候最是調皮了,以前你最愛哭,我怎麼哄都沒用,整宿整宿的哭,都把我哭怕了。”太后拉著她,笑著道,似在回憶什麼。 於穗歲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太后說的不是她,“是嗎,那我以前給添了不少的麻煩。多虧了太后不計較。” 太后突然說了句,“我不是太后,太后還在永和宮,不肯搬去慈寧宮呢,你這丫頭可別亂說,當心拖你出去打板子。” 於穗歲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眼睛就酸了,她立刻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