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姐姐還勸過她,她不聽,如今疼了痛了才知道,這情字一字,真是磨人。 宜妃在貴妃的宮裡坐到了日落黃昏,才自己恍惚的回了後邊自己的宮裡。 踏進宮門的一瞬間,又模糊的聽見前面有禁鞭的聲音傳來,皇上是又去了淑妃的宮中吧。 練字最能消磨時間,於穗歲一個下午沒有練成一個字,地上桌子上都是她寫的廢紙。 康熙進來後,看見這凌亂的書房,捏著眉心,“怎麼不叫人收拾?” 於穗歲轉頭看了一眼,道:“收拾整齊了沒有感覺。”這亂糟糟的看著她才好找靈感,誰想康熙似的,他書房裡的書不僅朝向要一樣,連掛著的書籤,都要一個方向。 康熙閉了閉眼,自己轉身出去到東暖閣的榻上坐著,袁婍她這點最不好。 於穗歲扔了筆,洗了手才去見康熙。 “皇上今日不忙?”有時候於穗歲真的覺得康熙很閒,比如今天。 康熙自己坐在榻上,擺弄著棋盤,聽見於穗歲的話,康熙連頭也沒有抬,“今日不忙。”他今日事少,確實不忙。 於穗歲坐到另一邊,支起下巴,看著康熙自己下棋,“皇上,暢春園什麼時候建好?”宮中真的不適合人常住,這種肅穆充滿歷史感的地方,只適合讓人參觀。 “住煩了?”康熙問,他也不是很喜歡住在宮裡,他的園子已經建的差不多,可能以後他也會常住在園子裡。 “煩了,這宮裡氣勢太過威嚴,讓人平添壓力。”走在宮中,看見那聳立的高牆,跟監獄一樣。 這深宮高牆囚禁了一代又一代的女子。 康熙:“過段時間就能搬去住了。”婍婍的脾氣還是這般爽快,她不藏著不掖著,有什麼說什麼,比起整日裡見著的朝中大臣,那九曲十八彎的心腸,婍婍簡直直白的可憐。 於穗歲見康熙手上並不停,他很喜歡下棋,說是下棋的時候能鍛鍊到腦子。 春黛略有擔憂的走了進來,小聲道:“小姐,王庶妃要來給你請安,人已經到了宮門口了。”這都什麼時辰了,打量著她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一樣。 於穗歲剛想拒絕,就見康熙抬頭,略有疑惑的看著她,這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叫康熙自己去處理:“皇上,王庶妃來了。” “她來做什麼?”康熙問,旋即又想,她能來做什麼,不過是打聽到他在啟祥宮,想要過來爭搶。 康熙很瞭解婍婍的性子,他若是今日敢給王庶妃好眼色,敢跟著她走,日後婍婍是一個眼神也不會給他。 她是那種黑白分明的女子,當初進宮前夕,她就說過自己只願的一人心,不願入這皇宮。 他自知當初有點負了她,如今他們如膠似漆的,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在這啟祥宮見任何其他的女人。 春黛低著頭躬著身子站在一邊,等候皇上的決斷。 落下白子,康熙:“梁九功,王氏窺探帝蹤,罰禁閉三個月,抄三十遍宮規,著鹹福宮中的敬嬪看管。” “是。”梁九功得令,立刻出去辦,這王庶妃若是乖乖的在自己宮裡,就憑著她那張臉,皇上遲早會想起來,會繼續寵著。 當初曹寅他們送了這王氏來,放在圍房裡,多好的機會,能叫皇上記住,可王庶妃偏偏火急火燎的要往後宮跑,後宮裡原來有榮妃、宜妃,如今有著皇上新的心尖尖庶妃。 皇上是個長情的性子,那榮妃是寵了十來年,這宜妃也是十來年,如今的淑妃也肯定是這個時間打底,那王庶妃還年輕,等上幾年又何妨。 入了這後宮,要在皇貴妃手下討生活的,她是公正嚴明,可永遠都是按著規矩來的,不像皇上,若是他高興了,這要什麼沒有。 梁九功腳程快,片刻就到了啟祥宮宮門外,王庶妃見著他,還以為皇上要見她,激動的整理了一下裙襬,接到一個晴天霹靂。 由著宮女扶著失魂落魄的她回去,剛剛坐下不久,又接到皇貴妃娘娘的訓誡。 皇貴妃的賞賜不一定及時,但是她的懲戒是無論什麼天氣,都是一定會準時到達的。 梁九功看了一下王氏的背影,王氏美則美矣,可毫無淑妃娘娘的生命力,皇上他,喜歡外在也喜歡內在。 當年的衛答應,是如何的豔絕後宮,連太皇太后都有點擔心皇上會沉溺女色,可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那衛答應就如曇花一現,沉寂在了這深宮閨閫「kun三聲,指內室」。 康熙自覺已經處理好了這一切,又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棋盤,春黛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這皇上處理王庶妃這樣乾脆,那以後小姐也會這樣嗎? 千萬不要,小姐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不要有這般。又想起前幾日宮外老爺寫來的信,說他並無再娶之意,說他將原來的夫人貶做妾室,就是為了保證小姐唯一的正室嫡出的身份。 呸! 明明是為了自己,還非要拉小姐做旗,這兒子都已經生了,是嫡是庶都不影響他繼承家產,小姐能撈著什麼,什麼都撈不著,還要給老爺添一個愛女的名聲。 於穗歲換了個姿勢,然後繼續看康熙下棋,這康熙過幾年的寵妃,現在罰人家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