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禮一有事情做就不會想東想西的,順保跟著大福將庫房這裡稍作整理後才跟著她一起去到書房。 於穗歲已經選好了東子,叫吳禮跟順保給愛新覺羅氏送去。 到了四月裡,康熙又撥了一大筆錢到陝西去,德嬪突然站出來說要縮減自己的擁堵將錢捐出去。 意想之中的讚揚王權沒有,康熙過來對著於穗歲說:“德嬪那裡是個心思大的,日後多叫人注意一點。”以前就是個不安分的,現在又跳出來,這是要幹什麼,一個女人,在後宮裡好好的養孩子不行嗎? 於穗歲但笑不語,康熙這樣的男人,你省吃儉用給他支援事業,你以為他會感謝你,他不會的,他只會覺得你想要染指他的權力。 皇權是獨屬於一個人的,誰都不能分享出去。 德嬪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心情鬱郁,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也不能緩和,她就是想要再升一個等,這樣有了一個好的名聲,她的幾個孩子也跟著受益。 宜妃站在亭子裡,拿著魚食漫不經心的餵魚,眼裡的嘲諷愈加的明顯,跟她那個姐姐一樣,明明是為著自己還要打個名號出來,當誰看不懂一樣。 “娘娘,四公主說來給你請安。”巧英這話說得有些小心翼翼,她們宮裡誰都知道,以前郭貴人攔著四公主不叫她過來給娘娘請安,如今年紀也越發的大了,才想著緩和關係的。 聽聞是郭貴人的阿哥去了以後過了兩三年,郭貴人才沉寂下來,之前的事她事不清楚。 丟了一小把魚食,魚兒一擁而上,看著就像是皇上,給點東西,她們這些個嬪妃就要立刻圍上去,噓寒問暖,爭風吃醋。 “叫她來吧。”終歸是要嫁去蒙古和親的。 四公主過來的時候,還帶著她叫小廚房準備的宜妃愛吃的點心,請安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的,她對自己的前程那是一清二楚,她逃不開的。 尤其是現在皇阿瑪正在跟準噶爾那邊用兵,她嫁去蒙古,拉攏勢力是板上釘釘。 “你有心了。”宜妃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塊,至於這個孩子要求的事情,宜妃也猜得到,她就是想要她看顧一點郭貴人,可是這不太可能。 她這個人就是肚量小,當初家裡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現在過得不是越發的好,兄弟族人都了前途,如今回過頭來覺得對著她這裡不好意思,將責任全推到她的姐姐頭上,這不是好笑。 你們當初一拍即合,全然不顧她的死活,現在見她有了三個兒子,又覺得她有前途了,想要在一起闔家團圓了,這怎麼可能。 四公主極其聰明,看著宜妃的的樣子,也知道了結果,她沒有想著什麼水滴石穿的想法,只是以後只有規定的請安外,再沒有多話。 愛新覺羅氏收到了於穗歲送過去的東西,叫著人趕緊過來看。 “這些是你的。”愛新覺羅氏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看著關氏,又苦口婆心的說,“你再過不久也是婆婆了,這性子還是要硬一些,別叫人拿住了。” 關氏這些年孝順有加,只是她一直沒有生育,總覺得對不起她,這又不是她的錯,愛新覺羅氏自己清楚得很,這是她那個糟心的大兒子跟明珠的錯。 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嫁到她家來,守寡就算了,還要教養庶子,也是她脾氣好不計較,不然也不知道這日子要怎樣的雞飛狗跳。 關氏臉上帶著感激,“是。”她自知自己訥言,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她這些年的日子順遂,過得不知幾好,她簡直覺得婆母才是她的親額娘。 兒時的閨中友人們一個個的成婚生子,偶爾相見在一起,聽她們說著自己的生活,她總覺得自己從關家那個苦海里出來後,泡進了蜜罐裡。 愛新覺羅氏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我年紀也大了,日後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這些事情年自己總是要清楚的,別委屈了自己。” 養個不是自己肚皮出來的孩子,要花多少的精力,尤其是那個孩子還是個有記憶的,這禮法束縛著,可這感情的事,向來是不由規矩來。 她那個跟著盧氏走的大兒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她第一個不認外邊的人說她的大兒子是個痴情人,這人真要是真心實意的,那裡還會有哪些個通房和妾室,以及庶子。 容若的深情,不過是騙他自己罷了。 關氏跪下伏在愛新覺羅氏的膝上,語氣哽咽,“您會長命百歲的。”她會為婆母祈禱的,她這樣的好人應該長命百歲。 京城裡的流言蜚語中,她的婆母是善妒、悍婦是不賢良的當家主母,把持著納蘭家,不叫明珠大人納妾延嗣,禍害了納蘭家裡。 她這麼多年看下來也猜到一二,這大抵是她的公公不想納妾。 愛新覺羅氏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會得,會得,你先起來,將東西拿下去,該做衣裳的做衣裳,別負了你姐姐的心意。” 姐姐說的是於穗歲,關氏也感激這個大姑姐,她們極少見面,可是這個大姑姐從未說過她的不是,她繼母所出的妹妹還說過,是不是她命太硬剋死了容若。 “這就叫人去裁了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