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康熙四十一年,這幾年,四阿哥八阿哥他們也在康熙的支援下,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連著他們的額娘都多有受益。 衛庶妃如今依舊住在成嬪的宮中,只是她已經是良嬪了,德嬪還是德嬪,只是她如今比起以往更加的活躍在後宮嬪妃的面前。 於穗歲跟著康熙,再一次南巡。 “娘娘,當心吹了風,著涼。”大福邊說邊將馬車上的簾子解開,放下一半,深秋時節,這秋風也不再是涼爽,而是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氣,尤其是這昨日下了雨,這風吹來,更是帶著寒意。 大福如今年紀也大了很多,手腳也沒有之前麻利了,吳禮這回留守在宮裡,順保跟著一起。 於穗歲就著這半幅的簾子,看著窗外的世界,樹葉枯黃,兩邊的草也是枯黃衰敗的,也不知道康熙怎麼選的路線,這一路上就沒有看見什麼好看的景色。 大福揉揉自己的腿,這長時間在馬車上,就是容易腫,“娘娘的腿還好嗎?” 於穗歲搖搖頭,“我沒事,你自己多照顧一點自己。”大福這個身體,一坐馬車時間久了就腫,每次叫她不要跟著來,她就哭,非要跟著來。 她給她開的小灶,也抵不住大福的生理本能。 順保帶著瓜皮帽,圍著個銀灰色鼠皮的圍脖,他跟著車伕坐在一起,這凜凜的寒風還是時不時的鑽進他的脖子裡,打了個哆嗦,又緊了緊自己的衣裳。 想著這還是他第一回出京城,之前都是吳禮跟著去,可惜吳哥他現在老了,腿腳不利索了,去年冬天的時候路上結冰打滑,他的腿還給摔斷了,如今還在將養。 年紀越大,越是能體會到吳哥說的孤寂,這一年年的,都是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努力往上爬,爬啊爬的,報了仇,心裡也就空了,一輩子都是一個人,孤單到死。 他不是一個人,他心裡還念著桃花,可桃花她啊,如今過得很好,他也不能去打擾人家。 不能想,一想鼻子就酸。 順保晃晃腦袋,然後看著前面的人,這南方的景色他還沒有見過,他要好好的看看,以後回去跟那些個小太監好好的炫耀炫耀。 於穗歲這吹了一路的冷風,人精神抖擻的,那邊捂了一路的太子殿下,他被寒風給吹倒了,堅持了好幾天,最後還是不行了,在德州的行宮裡,發起了大燒來。 康熙這些年怨這個兒子,可他生病了,燒糊塗了,還是叫著阿瑪,他又連夜跑到太子殿下跟前去守著。 於穗歲被康熙吵醒以後就睡不著,披著斗篷坐在榻上,推開窗子,看著院子裡,月光很淡,一點點,院子裡黑黢黢的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 等到第二日太子殿下燒退了以後,康熙才回來,躺在榻上眯了一會,“皇后,你今日去幫我看著點保成,叫他記得吃藥。”不知道康熙想起了什麼,提及太子殿下的時候,很是慈愛,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於穗歲點點頭,“我知道了。”她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做,她有一種預感,即將發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康熙又闔眼,暫時的休息一下。 另一邊四阿哥的院子裡也是悉悉簌簌的開始忙碌起來,他也是一夜沒有閤眼,聽說皇阿瑪守了太子一整夜,他們這些個皇子阿哥,那個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生病的時候,皇阿瑪來看一眼就是難得的恩寵了,這整夜的時間,哪裡有見過的。 四阿哥望著太子殿下的院子,這樣的寵愛,真是叫他們這些阿哥看了心裡難受。 康熙也就是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開始他的日常工作,南巡不是為了玩,是要解決一些事情的。 於穗歲帶著大福跟順保還有幾個宮女一起去了太子殿下的院子,他這個時候已經退燒了,披著厚厚的裘衣坐在榻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皇額娘來了。”太子殿下蒼白的臉色上浮出一抹笑意,他想要下地給於穗歲請安行了禮,於穗歲擺擺手,示意他坐在榻上別折騰。 於穗歲問:“好點了嗎?”太子殿下看著不像是好了樣子,他這個時候看書做什麼,睡覺可能要好一點。 太子殿下雙眼亮晶晶的,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好一些了,皇額娘可要吃我這裡的點心。”皇額娘以前是最喜歡吃他宮裡一個姑姑做的點心,他就一直留著那個姑姑,但凡跟著皇額娘出門,他都帶著。 “那我要好好的嚐嚐。”於穗歲也笑著,太子殿下很不對勁,他看起來很輕鬆,有些不像他自己。 於穗歲留在太子殿下的院子裡,一直到黃昏的時候。 四阿哥聽著底下的人來報,心裡泛出酸意,太子殿下的命真好,有皇阿瑪,還有皇后,最重要的是生來就是儲君。 他隔壁的十三阿哥倒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自己的額娘對這他們是真的好,他又是那幾年康熙小的兒子,他又是聰慧的,文治武功都學的不錯,康熙給的精力也多。 康熙看了太子之後回到院子裡,對著於穗歲說起太子,眼睛裡帶著笑意,“保成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不少,過上幾日就能繼續啟程了。” “皇上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