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要來了。 於穗歲負手立在這人造的山頂,從這裡看去,這暢春園的景色盡收眼底。 “娘娘,風大了,回去吧。”大福勸道,這風越吹越大,娘娘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受寒了不好。 “回吧。” 於穗歲自己走在前面,沒叫人扶著,大福小心翼翼的,盯著前面的路,生怕於穗歲沒踩穩摔了。 於穗歲剛下來,就見跑得氣喘吁吁的順保,“娘娘,出大事了!”說著大喘一口氣。 大福攙了一把順保,“先喘口氣,慢慢說。”這都一把年紀了,別一口氣沒上來,人沒了。 順保站穩後,立刻道:“娘娘,四阿哥跟八阿哥沒了。”他一聽到訊息就趕緊過來了,這真是叫人駭人聽聞,誰能想到前段時間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突然間就沒有了。 “怎麼回事?”這四阿哥沒了,她還能想著是四福晉的事,這八阿哥沒了,難不成是自己這幾年太過抑鬱,最後鬱悶而終? 不過不應該啊,這八阿哥不像是這樣的人。 順保:“沒聽說,宮外王府傳來的訊息是雍親王跟八貝勒都沒了。”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一得到訊息就往這邊趕了。 “去清溪書屋。”於穗歲立刻不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去康熙那裡打聽一下情況。 這康熙又失去了兩個兒子,這兩個雖然已經早就是沒了爭位的可能,可這畢竟是大事,她這個皇后還是要知道一下情況。 到了康熙那裡,康熙還在批摺子,見著於穗歲,表情很是平常,語氣如常:“皇后來了啊。” 於穗歲一臉焦急,忙問:“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也不像是黨爭帶來的啊。 康熙擺擺手,叫宮人太監都退了下去,他緩緩地靠著椅背,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坐下說話。”這兩個逆子,死得如此不光彩,他恨不得沒有生下這兩個兒子。 於穗歲瞄了眼康熙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傷心,反而是一種怨恨。 康熙沉默了良久,幽幽的開口,“老四他磕多了丹藥,老八是跟福晉吵架喝多了酒,沒醒過來。”真實情況是老四為了跟年氏生了兒子,倆人吃什麼生子丹藥,吃多了爆體而亡。 老八是跟福晉吵架後,找了格格喝酒消愁,最後馬上風。 兩個兒子都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這兩個逆子,康熙現在想來都是覺得都是禍害。 於穗歲信了,不過看康熙的表情,覺得事情真相康熙肯定不會叫她知道的,只是她後面可以自己查查。 康熙自己也叫了人去查,這結果還沒有出來。 “皇上節哀。”於穗歲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最重要的是康熙現在根本不聽安慰的話。 康熙合上眼,雙手垂在扶手上,“皇后陪我坐一會。”他老了還要承受這樣的事,若是保成還在就好了。 於穗歲安靜地坐在一邊,不出聲,看著窗戶外,那樹枝已經光禿禿的了,再過不久肯定是要下雪了。 一直坐到天色將暮,康熙睜開眼,“叫人傳膳吧。”如今能陪著他的也就只有皇后了,康熙站起來,伸手拉著於穗歲往旁邊的屋子裡去。 康熙如今已經是個快六十歲的老人了,他身體早就不復年輕時候的矯健,走路也慢下來了,不像從前大步流星。 於穗歲跟著康熙吃了晚膳,然後對坐下了兩局棋後才洗漱睡覺。 第二日,於穗歲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才叫人去細細的打聽這件事的始末,這莫不是四福晉做的? 四福晉此刻穿著一身的縞素,鬼子啊四阿哥的靈堂裡,年氏被幾個婆子架著跪在這裡。 四福晉怎麼也想不到,這四爺是真愛這年氏,生怕她以後孤老無依竟然嗑起了丹藥來。 那硃砂的混合物,這宮裡的幾歲小兒都知道,這硃砂有毒,吃多了是要死人的,這四爺一個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成年人,他竟然將這丹藥當成行房前的必吃之物。 這輩子的四爺真的是昏了頭,上輩子的運籌帷幄是有點也沒有看見,不過她也知道,這沒了佟皇后的扶持,一個嬪位娘娘的兒子,怎麼能比得上半個嫡子那受的教育。 尤其是皇上一門心思只有皇太子,其餘的阿哥都是照著規矩安排老師,這最主要的教育不就是靠著他們的額娘,可惜這輩子的德嬪,她也是出了不少的昏招,還惹來皇后的不滿。 不過四爺死了也好,省得她動手了,她都沒有想到辦法,這四阿哥跟年氏倒是為她安排好了。 年氏是被兩個婆子架著的,不然她早癱在地上了,四爺沒了,還是那樣的場景之下沒了的,這皇家肯定是不會放過她,她家裡人要怎麼辦? 早知道她就不聽信丫鬟的話,吃什麼生子的秘藥,這些丹藥哪裡是生子的,那是催命的啊。 現在年氏想哭都哭不出來,這一把鍘刀懸在他們年紀啊的頭頂上,他們家裡什麼都要沒有了,她爹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都要葬送在她的手裡。 四福晉瞟了一眼年氏,又叫人給年氏餵了一碗參湯,這年氏現在不許得活著。 又想著那八阿哥如今也魂歸地府,四福晉就高興,這八阿哥這輩子跟八福晉兩廂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