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午外面的雨都沒停。
雨中的天色始終陰沉沉的,使得帳篷內也黑乎乎沒什麼光線。
不出太陽,溫度就上不去,十分陰冷。
內帳中的四個人就那麼躺著,聊一會兒睡一會兒,除了江琴出去幾次用接的雨水把所有空瓶子灌滿之外,即便過了飯點兒,也沒人想起床。
哪怕裡面混了個手腳不老實的老壞蛋。
主要是趙晴替另外兩個姑娘承擔了大部分的火力。
偏偏她還欠著人家的鉅額債務,只要那傢伙沒做的太過分,她也只能忍著噁心咬牙承受。
心裡只是默唸著“減一次,再減一次……”
期間接到教授那邊的電話,他們經過跋山涉水艱難險阻,終於到達預定位置,已經開始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收集雨水。
原定稍息片刻便返回營地的人員和駱駝,需要等雨停了才能出發。
“今天不用等了,他們肯定回不來。”聽趙晴打完電話,周林搓著她的繡球說道。
好好一隻繡球,被盤成了悶尖獅子頭。
“那要是今天回不來,咱們明天是不是就不能按時出發了?”江琴問道。
“耽誤一天也沒事,反正離開學還有十來天,就當是放鬆了。”趙晴煩悶的扭動一下身子,口中卻寬慰道。
“聽嚮導說飼料只剩下一點點,需要留在關鍵時刻使用,我怕駱駝沒吃的,拖時間長了把它們餓死。”江琴道。
“哪有那麼容易,現在不缺水了,它們再餓二十天也死不了。”周林道。
“那多可憐啊。”呂鳳心疼的說道。
趙晴沒那麼聖母,但也擔心真有駱駝餓死,人家辛苦訓練出來的駱駝,死一頭要賠不少錢呢。
於是手肘搗了一下後方,趁機把搓繡球的大手拉出小背心,問道:“你確定駱駝餓不死?它們還要駝著咱們和裝備回去呢,萬一死了還得賠錢,對了,咱們帶的乾糧駱駝能不能吃?”
周林知道她什麼意思,想讓自己拿出食物給駱駝,又怎麼可能同意。
馬上說道:“短期內肯定死不了,你要是擔心,就讓嚮導宰幾頭駱駝,留給教授他們當乾糧,把最後的飼料給剩下的駱駝吃,絕對能讓它們活著回去。”
“怎麼可能,你知道一頭駱駝多少錢!”趙晴不滿的說道。
“不是馬上就有經費了嘛,要我說呀,你乾脆跟教授商量一下,把那些駱駝全買下來,以後專門負責給他們運送物資,這不比租划算,來回跑個幾趟就把買駱駝的錢省出來了。”周林說道。
趙晴一愣,仔細一算還真是這麼回事。
租駱駝一天八百,這一趟十幾天,那就是一萬多,這次結束後,她們還要多次往這邊運送物資和人員,只要多跑幾趟,費用絕對超過駱駝本身的價格。
至於負責帶著駝隊運輸物資的嚮導,當前這批人肯定不能再用,回去後就在本地重新尋找安全可靠的人。
想明白這一點,立刻給教授打了電話,那邊一合計,馬上否決了她的方案。
但不是全盤否定,而是要把這個主意免費轉送給當地的考古部門。
好歹在人家地盤上發現的古蹟,就算你張大教授帶著江大專案組牽頭,也沒辦法不讓本地相關部門參與。
作為東道主,保證後勤工作是應該的吧,總不能把這些問題拋給他們這些外來人員。
打完電話,趙晴對教授掌控全域性的能力越發佩服,感覺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等到下午四點多,外面雨還沒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江琴不放心,又起來冒雨出去了一趟,把營地其他隊員留下的那兩頂小帳篷拿回帳篷,擦乾外面的水份,幫著收了起來。
很明顯,他們今天不會返回。
四個人誰都沒提出暫時借用小帳篷,晚上讓那個不老實的貨分帳睡覺的主意。
不是想不到,也不是適應了被窩中那隻看不見的手,而是有他在,姑娘們才能睡得踏實。
說實話,趙晴睡著的時候,懷裡的手如果忽然抽走,她可能馬上被噩夢驚醒。
江琴幹活時將露營燈開啟,帳篷內有了光線,聽著外面噼裡啪啦的雨聲,不無擔憂的說道:“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咱們營地還好些,我看附近的沙坑都有積水了,咱要不要挪到地勢更高的地方。”
“用不著,這裡位置挺好,淹不了。”周林道。
他自然不擔心,如果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