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色煙霧遮蔽的血湖發出陣陣轟鳴。
天空射下的道道紅光切進去,引得轟鳴更甚。
數百顆滾雷劈頭蓋臉的砸入,在白霧中掀起紅色巨浪,隨即又被白霧掩蓋。
直到拂塵蘊藏靈力耗盡,那跟紫毛無力的垂下,也沒將國師從血湖中逼出來。
老逼登還挺抗揍。
周林更換了兩片儲靈陣盤,紫毛又不屈的昂起頭來,天空滾雷再度大量落下。
於此同時,一柄桃木劍出現於手中,手腕一抖,劍身發出白光,輕輕一拋,桃木劍高高飛起,隨後直直扎入白霧之中。
隨即手上又連續出現數柄桃木劍,同樣投於血湖各處。
啥時間,白霧迅速散開,露出下面血湖,而湖中的膿血如同被摻入了泥沙一般,翻湧的速度變得極為緩慢。
其中還摻雜了無數金色絲芒,更加延遲了血湖的流動。
天空的紅色光芒和滾雷肆無忌憚的落下去,將血湖攪得七零八落。
不過分鐘,國師便在血湖中待不住了,忽然化作血人飛起,整個血湖中的膿血也極速湧入它的身體。
剎那間,裝滿膿血的血湖便見了底,變得乾乾淨淨,露出乾燥堅硬的黃沙和插在黃沙之中的幾柄木劍。
而空中那膿血組成的人形,只增大了不足一倍。
血人身上纏滿了金色絲芒。
湖心島魂塔中間漂浮的萬陣魔方還不斷有金線飄出,層層疊疊飛向血人。
國師被金芒纏繞,哪怕他此刻是血水的狀態,行動也變得十分遲緩,於是身體忽然收縮。
一滴清澈的水珠從血人身上落下,剛脫落金線範圍便膨脹為一個由清水組成的人形。
而原本那血人則立刻消失。
好一招金蟬脫殼,可惜它所處位置幾乎都被數之不盡的金芒佔據,水人剛一出現,便立刻被金芒纏上。
於此同時,天空無數的紅色光束和滾雷也落到它身上。
終於等到這傢伙現身,周林馬上取出數張符篆一一丟擲,打入水人的體內。
水人劇烈的顫抖了幾下,忽然便懸於半空不動,似乎已被符篆定住。
周林心中一喜,趕緊騎上蜘蛛傀儡,手中又出現兩張符篆,向著水人飛去。
此刻只要將其化身破去,變成旱魃或原本人身狀態,就能封禁魂魄,再用法器抽離,自己又可以多一個更厲害的旱魃傀儡可用了。
不虧不虧,這一波雖然耗費了幾張值錢的符篆和不少靈力,但跟旱魃比起來,總體肯定是賺的。
更不要說已經有了那麼多金銀珠寶的收穫。
結果剛飛入血湖上空,心裡還沒高興片刻,便看到下方平滑堅硬如鍋底的湖底忽然碎裂成鬆散的黃沙,那些黃沙如煙霧般漂浮起來。
而在原本的地面,則顯露出一個巨大的血紋法陣,鋪滿了整個湖底。
不好!中計了!
周林極速催促蜘蛛傀儡後退,天地間卻猛然黯淡下來。
血湖外圍那密如叢林的石刺在瞬間分解,全部化為黃沙,遮天蔽日的向著血湖包圍而來。
而原本碧藍如洗的天空也被烏雲般的黃沙遮蔽,快速下落,如同天塌了一般。
空氣則忽然變得乾燥無比,吸一口氣肺裡如同火燒。
蜘蛛傀儡馱著周林還沒飛出血湖,前方便出現一道血色屏障,擋住了去路。
好傢伙,從來都是自己用結界困別人,現在居然被人用法陣困住了。
破除眼前屏障不是不能,而是時間不允許。
周林瞧了眼手臂,發現面板有點乾枯,出現了鬆弛的跡象。
嚯,這是打算把自己也抽成乾屍?
也就只能到此程度了,周林的體質可不是什麼法陣都能抽乾水份的。
既然出不去,那就在法陣內解決國師。
催動蜘蛛傀儡繼續飛向水人,同時取出一張符篆捏碎,一層小小的結界出現在身體周圍。
“譁~”
結界剛出現,下方浮起的黃沙便衝撞上來,將結界連著裡面的周林和蜘蛛傀儡頂的彈起老高。
緊接著,血湖外圍的黃沙也毫無阻攔的湧進血湖法陣之內,一下子將結界包裹。
整個結界都亮起符文,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開始向內壓縮。
可以看到,包裹結界的黃沙中,無數石刺不斷出現,或猛戳或刮磨,瘋狂消耗著結界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