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聿強行壓下翻湧的毒素,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還不能死。 初兒給他去尋藥了,他不能死,不能白費了初兒的心思。 他答應過初兒,一定會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等她回來。 他忍耐了這麼久,一定不能折在這裡。 看著風玄拼命的打法,他開始再次強行運轉內力,眼底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意,摺扇再次開啟時,扇葉瞬間變為利刃。 在風玄被擊飛,黑衣人鬆懈的一瞬間,祁時聿動了。 他一腳重重的自牆壁上借力,整個人瞬間朝著場中掠去,餘下的三個黑衣人察覺殺氣,也立刻做出應對之勢。 三把大刀朝祁時聿迎面而來,祁時聿卻只是冷笑一聲,一腳踏在刀背上,借力凌空翻身,空中旋身,直接落在一人的雙肩之上。 ‘唰’一聲,手中摺扇瞬間飛出,朝著另外兩人的脖子疾射而去。 ‘噗呲’兩聲,黑衣人應聲而倒,隨後雙腿猛然用力,整個人直接轉了一圈,‘咔嚓’聲響起,最後一個黑衣人被生生扭斷了脖子。 在黑衣人脫力倒下時,祁時聿也隨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視線落在自己用的那把摺扇上。 這摺扇...... 還是他第一次沒能收回來。 嘴角緩緩流出粘稠的黑血,祁時聿想起身,試了兩次沒能做到,他看向風玄的方向,只見那道身影也沒了動靜。 “呵......” 他突然輕笑出聲,濃濃的自嘲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終究,還是逃不了一死嗎?”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快呢? 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 他不想死! 初兒還沒回來。 他緩緩閉上眼睛,試圖運轉內力去壓制毒素,可...... 因為受傷,又消耗了這麼久的原因,他不僅沒能壓制住毒素,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咳、咳咳......” “噗......” 在試了幾次之後,祁時聿停下了。 僅憑如今的他,根本壓制不了毒素。 他再次轉頭看向風玄的方向,可惜,這傻小子舍了命,自己終究做不到活下去。 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而降,地面漸漸溼滑,石板縫隙間,沾著血跡的斑駁青苔,緩緩被沖刷乾淨,順著水流慢慢流向院外。 祁時聿緩緩閉上眼睛,徹底陷入黑暗。 而那邊的風玄,在雨水的沖刷之下,被劃破的衣服下面,那些不大的傷口正在慢慢的癒合。 ———— 風玄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他意識回籠的一瞬間,便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身上傳來的細密的疼痛也根本來不及顧。 “主子!”他迅速來到祁時聿身邊,將人小心翼翼的扶起,眼睛死死的盯著胸口處。 直到確定還有起伏之後,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快速將人抱回了房間,將他身上的溼衣服全部脫下,拉過被子給祁時聿蓋好,找來衣裳和傷藥之後,又匆匆去了廚房生火燒水。 將火生好開始燒水之後,他才來得及看上幾眼自己的傷。 卻發現自己之前受的傷,大部分都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些傷口比較大,比較深的也在慢慢的癒合,只是還沒完全癒合。 風玄越看越驚奇,眼睛無意識的越瞪瞪大,這...... 他、這是怎麼回事? 天吶,他...... 這是自愈嗎? 他、他什麼時候能自愈了? 風玄整個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手臂上那道傷口。 其實,肉眼很難看到癒合過程,但是......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他好像就是看見它在癒合。 這...... 太離譜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咕咚咕咚的聲音突然響起,風玄也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他忙起身將灶裡的柴火扒拉出來,看著灶臺上的沸水,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手無意間碰到鍋邊,他才‘嘶’了一聲,徹底回神。 忙將沸水都舀了出來,分成三盆,這樣涼的快一點。 他將水全部送了進去,又出來從院外拉來板車,將所有屍體堆在一起,等會再運到後山去燒了。 估摸著水涼的差不多了,才洗了手又匆匆跑了進去,院子也沒沖洗。 快速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檢查祁時聿的傷口。 在看到兩處傷口外翻時,他又一次的皺眉沉吟,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手上卻是一點都不慢,拿著毛巾開始慢慢嫁給傷口周邊擦拭乾淨,又拿出放在一旁的金瘡藥細細的上藥,包紮。 包紮完傷口,確定不再流血之後,才給祁時聿穿好衣裳,將人扶起來,掌心貼在祁時聿後背,內力緩緩的輸入,瘋狂朝著他體內的毒素而去。 只要將毒素壓下去,主子就應該能撐到洛姑娘回來。 ———— 而此時的洛雲初,正在鎮子外的深山中,找了兩天才找到一條地下暗流。 而在這地底,她也待了兩天,幾乎要尋遍了,都沒能找到幽影毒菇的影子。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時,一陣風自面龐拂過,溼氣幾乎實質化的觸感,讓洛雲初忍不住眼前一亮。 這,會是寒潭嗎? 想到就做,洛雲初一路順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