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鯨落這小子也挺倔的,雖然他在刺殺在戰鬥的時候比較懂得變通,但有時候也確實會認些死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中午時分,金黃一片的大漠無邊無際,戴著墨鏡的上官波瀟灑騎著黑色摩托,播放著震耳欲聾的DJ音樂,林鯨落則在後面大汗淋漓的跑,幾步一喘幾步一喘,整個人直跑的臉色漲紅汗如雨下。 “鯨落再加把勁,鞋子跑壞了不要緊,脫了鞋照樣幹。” “老師,你那有新鞋嗎?布鞋確實支撐不住這樣的速度,我,我的鞋,確實都已經快爛了。” “那不行啊鯨落,陳念雲那個老頑固不讓老師幫你啊,而且老師其實是個窮鬼,沒錢買鞋穿,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老師的皮鞋好久沒換過了,就這一雙,你要不要聞聞看?” 在沙地中奔跑的林鯨落已經喘的說不出話了,臉色發白的他在奔跑中一個踉蹌,瞪著充血的眼睛停下,看著前面遠去的摩托車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忍著疼將腳上崩線撕裂的黑色布鞋脫下,將滿是血泡的腳露出,踩在堅硬的金黃色沙土上。 最後,少年忍著疼將血泡撕開,拔腿再次衝了上去,直揚起長長的沙浪。 天空之下,騎車、吹風、聽歌,舒服的不要不要的上官波從摩托後視鏡裡看到少年光腳追了上來,頓時抬起戴著墨鏡的臉大聲笑問: “鯨落加油,來,大聲的告訴老師,你喜不喜歡學習?” “喜歡……”臉色發白的少年跟在摩托後面,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什麼?大聲一點,喜不喜歡!”上官升高喊。 “喜歡!”少年青筋暴起,咬牙大喊。 “好!不愧是老師的得意門生,不愧是咱們野火的少主!” 摩托車上,放飛自我的上官波仰天大笑: “鯨落同學既然這麼喜歡學習,老師今天給你加個小灶怎麼樣!” “好!”大漠之上,全力奔跑的林鯨落大聲將胸膛內的廢氣喊出,全然不顧腳掌上火辣辣的疼痛。 前方騎著摩托戴著墨鏡,彷彿暴走團老大一樣的上官波奔著一望無際的大漠盡頭,仰頭笑喊: “大風起兮~雲飛揚!” 在大漠上追逐摩托的少年嘶聲大吼:“大風起兮~雲飛揚!”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這一刻,上官波騎著摩托馳騁大漠,一點一點將大風歌揉碎了餵給身後筋疲力盡的少年,追逐摩托的少年也在極度的疲憊之下,於茫茫大漠之中吼出了這首漢祖之作的雄豪自放,大氣磅礴! 到最後,自稱文化人的大流氓上官波更是騎在摩托車上搖頭晃腦的放聲大笑: “古今中外,問盡寰宇,上窮碧落下黃泉,誰有我華夏詩歌之霸氣,之雄壯,之壯志凌雲!喔哈哈哈哈哈哈~” …… …… 一百八十多公里,當林鯨落來到地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已經快傻了。 雙腳血肉模糊,走一步便在沙地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印子,叫人觸目驚心。 看著摩托車上的上官波“咕嘟咕嘟”喝水,林鯨落嚥了口唾沫,強行擰回目光,眺望著遠方河床邊的一片帳篷營地。 這些帳篷非常破舊,此刻錯落有致的搭建在河床邊上,周圍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越野車。 林鯨落看了兩眼,從空間裡拿出那張被撕下的任務紙,看了眼上面的畫像,隨後便取出白玉色的星芒。 他和老班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片土坡,距離帳篷所在的地方大概六百多米,不到七百。 土坡上,林鯨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給星芒表層塗抹上一些沙土,然後喘息著趴下,架好星芒,臉頰輕貼星芒的槍托,右眼看向瞄準鏡,左眼閉合,一邊調整著還未喘勻的呼吸,一邊調整瞄準鏡的引數,不斷縮放尋找狙擊目標。 “怎麼樣鯨落,強盜頭子出來了嗎?” 喝完水的上官波瀟灑點上一根菸,在他身旁盤腿坐下。 “還沒,不知道他在哪間帳篷。”不斷扭動白玉轉輪調整方位的林鯨落輕道: “我準備趴半個小時,如果那個首領一直沒出現,我就直接殺過去,我來的時候取了些武器和手榴彈,而且我還有哥特曼舞,殺光這些人都不是不可能。” 盤腿而坐的上官波點點頭,然後在林鯨落不知情的情況下,抽著煙從後腰處拔出那把刻有“德”字的左輪,舉槍沖天,毫不猶豫扣動扳機——“轟!” 震耳欲聾的槍響突然響徹,猶如晴天霹靂,在空曠的大漠打出一片片回聲,不僅把林鯨落嚇了一跳,就連六百多米外營地裡的毒蛾份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保持瞄準姿勢的林鯨落懵了,老班這什麼槍?聲音居然這麼大?這特麼是炮吧! 一般左輪手槍的聲音根本傳不了這麼遠,但上官波的以德服人左輪明顯不是一般左輪,直接讓瞄準鏡內的毒蛾營地騷亂起來,林鯨落透過瞄準鏡緊緊盯著,很快就看到目標從一間帳篷中出現。 人群密集的帳篷內,一名光頭,且面部有疤痕的男子從帳篷裡走出,似乎也是被槍聲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