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秒多的時間,兩人一柱便重重的落在只有手掌深的水面上。 這樣淺的水面,幾乎起不到任何緩衝的作用,中途的時間,林鯨落察覺到林歌放開了自己的手,他也本能的縮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幾乎是瞬間,河水沒有任何徵兆的灌入口鼻,林鯨落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重重的砸在堅硬的岩石河床之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悶哼一聲。 他短暫的掙扎了一會後,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坐了起來,然後立馬在河面的四周搜尋著林歌的身影和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林鯨落的擔憂,林歌哇的一聲從水底探出頭來,劇烈的咳嗽著。 林鯨落心中懸著的巨石緩緩落地,朝著正在捋幹頭發的林歌點了點頭後,連忙起身,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右手幽幽的淡藍色光芒照亮兩人身下的河床,林鯨落抬腿的動作微微一滯,遲疑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撫摸著腳下光滑的河床。 “有什麼發現麼。” 將頭髮捋幹了一些的林歌艱難的朝著林鯨落走來,見到林鯨落有些錯愕的站在原地看向下方,開口問道。 “我們底下,不是河床,不,應該說,這裡原本不是河床。” 林鯨落的右手緩緩靠近水面,光滑的“河床”上那模糊的紋路漸漸在兩人眼中清晰了起來。 “算了,先不理會,我們先找離開的出口。” 見到林歌好奇的湊過腦袋,林鯨落冷聲說著,然後熟練的牽著少女冰冷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水流的方向挪步。 數分鐘之後,兩人看著依舊是死路的牆壁,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沒事,既然它沒有源頭,他總會有盡頭吧,我們跟著它走,肯定能找到......” 林鯨落的心有些蒼涼,他寧願自己死在戰場上,也不想沒有任何希望的死在一個,沒有任何人能發現的地方。 當然,他現在還不想死。 他還要將星芒從那個姓黎的鳥人手上搶回來,把她的翅膀給打斷,讓她永遠也飛不起來。 哦,還有老闆的忘川。 嘖,算了,還是直接殺了燉湯吧,這一次就是前車之鑑。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不過,他還要加入野火革命軍,所以,那鳥人的弟弟就不殺了吧,反正對方已經被他廢了一條手臂。 嗯,我真是太善良了,對吧,星芒? 少年惆悵的想著,習慣性的朝著空間內並不存在的星芒詢問道。 當然,已經不在他身邊的星芒和以往一樣,不會給他任何的回覆。 緊緊跟在他身旁的林歌握著他的手,一言不發,一步一步的跟著他的腳印,不斷朝著未知的前方摸索而去。 又過了數分鐘,兩人看著逐漸在眼前放大的密碼箱,也知道了自己重新回到了下墜的地方。 林鯨落抬頭,看著黑黝黝的洞口,扛起密碼箱。 接著往前淌,互相感受對方存在的少年少女沉默著。 不知道在黑暗之中行走了多久,面露疲憊的林歌靠在林鯨落臂膀上,神情依舊平淡。 “老闆,你不害怕嘛,這裡這麼黑。” 林鯨落也感覺有些累,雖然兩人喝了不少那能恢復傷勢和體能的池水,但心理上的疲憊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就讓兩人的腳步慢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 “你忘記了麼,我說過我不怕黑的。” 無邊的黑暗之中,女孩似乎是笑了一下。 林鯨落聽到林歌刻意放緩的聲音,嘴角咧起。 好像確實是,在青巖的歌娜酒吧的時候,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畢竟是他親自取的名字。 不過他已經忘記為什麼要取那麼一個名字了,總之現在回想起來,挺俗的。 在歌娜酒吧的時候,林歌就將唯一的蠟燭讓給了第一次住在店裡的他。 又是沒有的死寂。 “林鯨落,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在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黑暗中,林歌死死攬著林鯨落的手臂,有些失神的抬頭,看著頭頂石壁突然綻放著五彩的霞光。 而林鯨落此時同樣死死盯著頭頂的石壁,無暇回覆林歌,寶石般的眸子被五彩的霞光映照的灼灼生輝。 ...... 一個小時之前。 如同一顆炮彈的乞顏·阿古拉揮拳砸碎一面面水晶,怒吼聲令四周的巖壁開始顫動。 黎玄機的黑眸在一片片破碎的晶面中閃過,冰冷徹骨。 林鯨落,這是他們自找的,你別怪我! 數不清的水晶在四面的泥地和牆壁上掠出,化作巨大羽翼將她和雨幕一般的炮火隔絕。 在喝下了那藍光的池水之後,她的傷勢和實力幾乎恢復了差不多七成,對付受了各不相同傷勢的尖刀小隊,她有絕對的信心。 黑眸中閃過殺機的女孩面對不斷接近自己的乞顏·阿古拉,不退反進,點點碎片在她掌中延展為一柄透明的水晶長劍。 亮粉色的劍弧如同催命符一般,瘋狂的朝著乞顏·阿古拉的脖頸處掠去。 後者處於半空中,感受著劍弧上所攜帶的威能,神情無比凝重,險之又險的躲避開光弧,隨後不斷揮拳,用搏命的方法,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