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獅蘭舉起手中的打頭錘,照著看守的面門錘去,守衛的表情滿是愕然,而後變成驚恐,來不及舉起武器,就被阿獅蘭一錘打倒在地,高聳的鼻樑塌陷下去,面頰骨破碎,骨茬順著顱骨刺穿了大腦。 周圍的族人早已按捺不住,抽出隨身攜帶的武器,舉起勞作的工具,吶喊著,衝鋒著。 守衛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離人群近的幾個倒黴傢伙率先被攻擊,數把武器上劈下捅,瞬間被砍倒。 在中間的守衛立即反應過來,手持盾牌,配合著還沒卸甲的守衛將防線建立起來。在盾牌和鱗甲的保護下,守衛們保持住了陣型,並開始反擊。 從盾牌縫隙中刺出的長劍長矛,令沒有甲冑護身的族人們死傷一片,而砍在盾牌上和鎧甲上的刀劍並不能破開防禦。 在關鍵時刻,巴薩耶夫率領手下的兩名維基亞壯漢趕到,三人身穿鱗甲,頭戴平頂盔,兩名隨從手持蒙皮圓盾和單手劍,護住巴薩耶夫側翼,巴薩耶夫雙手拿著格鬥斧,咆哮著,彷彿從維基亞雪山上跑下來的棕熊一般,大斧舉過頭頂,仗著鱗甲和隨從盾牌保護。 “哐!哐!哐!” 連續三斧砸在同一個守衛盾牌上,當場砸的這倒黴的奴隸看守臂骨盡斷,抱著手臂慘叫著倒下。 奴隸看守的盾陣瞬間缺了一塊,還沒等後面的上來補位,巴薩耶夫領著手下的維基亞人順著這個缺口,悍勇撲上,將看守陣型瞬間打亂。 對付著甲敵人,雙手格鬥斧簡直是大殺器,揮舞開來一斧下去,甲片崩碎,別說敵人,自己人都離得遠遠的,生怕刮到自己。 在巴薩耶夫砍倒第三個奴隸守衛的時候,貝斯圖爾也率騎兵趕到, 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貝斯圖爾見敵人陣型已亂,大聲嘶吼著直接率騎兵衝鋒,族人們紛紛讓路。 貝斯圖爾帶著三名身著鱗甲的持槍騎兵率先進場,虛握著長槍朝敵人密集的地方衝鋒而去。 奴隸看守對步兵已經難以應付,就聽身後人吼馬嘶,馬蹄聲就像踏在他的心臟上,越來越近,轉頭一看。 鋒利的長矛,身穿黑甲的騎士,粗暴凌冽的眼神,而後感覺胸膛感覺一涼,整個人不可控制的向後倒去,撕裂般的疼痛席捲全身,陽光下噴湧而出的鮮血是奴隸看守看見的最後畫面。 貝斯圖爾在長矛刺中敵人的瞬間鬆開手,在坐騎的加速下,敵人被牢牢釘在地上。隨後拔出腰間的單手劍,左劈右砍,居高臨下的攻擊著眼前的敵人。 身後的鱗甲騎兵同樣了結了對手,跟隨他肆意衝殺,後面的持弓騎兵遊蕩在戰場邊緣,自由射擊,打垮了敵人最後一絲抵抗,沒有一個敵人能逃出他們的追殺。 42名奴隸守衛,包括10名駕車守衛,1名守衛頭領,悉數陣亡,哪怕投降的守衛也被報仇心切計程車兵殺死。就像之前說的,這裡的每一名奴隸守衛都該死,這麼多年的看守生涯,讓每一名奴隸守衛的雙手都沾滿了奴隸們的鮮血,靈魂上都纏繞著奴隸們的冤魂。 奪得勝利後,這些之前的奴隸紛紛大笑著,哭泣著,他們終於贏得了自由。 但戰後的羅夏依舊繁忙,醫治受傷的族人,指揮手下清理戰場,整理物資,除了查干夫能幫上點忙,剩下這些粗坯只能說一句,幹一步,殺人的時候嗷嗷上,搞後勤的時候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戰後統計,死亡士兵16人,受傷27人。繳獲戰利品,扣除損壞無法修復,繳獲鱗甲9副,皮甲16副,單手劍25把,凸緣杖9把,單手斧5把,雙手劍1把,雙手格鬥斧1把,匕首13把,馱馬32匹,挽馬20匹,糧食啤酒物資等近5噸。 羅夏有心想要撤離,但士兵們需要放鬆和休息,物資需要整理收集,戰鬥後的諸多事情讓羅夏只能把計劃壓在心裡。 夜晚的礦場,月色明亮。 族人們圍繞著火堆載歌載舞,慶祝著自由和勝利,痛飲著啤酒,大口吃著食物,感謝著羅夏頭人的英明和慷慨。 大家都覺著這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就在四天之前,所有人還都是奴隸,過著食不果腹,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就在四天後的夜晚,他們已經打敗了兩夥奴隸看守,享受著勝利和美酒,這是所有人無法想象的事,在羅夏的帶領下成為了現實。 而羅夏此時沒有加入慶祝的人群,一個人在木屋前獨自坐著,盯著根據帕吉口述勾勒出的地圖,內心愧疚。 在如此優勢的戰鬥中,依舊有16名戰士戰死,還有3名重傷的戰士可能會挺不過去。 看著他們飽含希冀的目光,羅夏只能狠心欺騙他們,讓他們安心養傷,一定會痊癒,但是羅夏的內心依然痛苦。 從起義到現在,率領的族人和手下經過兩場戰鬥,已經減員超過百人,許多死去的戰士羅夏都能叫出來名字,一起聊過天吃過飯,可能昨天還生龍活虎的漢子,今天就滿身血汙的倒在這片異鄉的土地上,羅夏上輩子也就是個普通人,當所有人把希望和方向全都壓在他身上的時候,羅夏也會脆弱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