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什麼安達?” 羅夏看得出來,這句話是衝他喊的。以前看過射鵰英雄傳,郭靖和拖雷就是安達,估計在庫吉特人這邊,安達也是兄弟的意思。 可自己壓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安達。這可不像忽悠老人那麼簡單,貿然認下,幾句話就得露餡。 羅夏看著這個庫吉特壯漢,目光茫然。 “我是沙米爾部落,都恩氏族,烏貝恩家族的貝斯圖爾啊,安達,你不認識我了?” 這大漢滿臉的不可思議,自己和他從光屁股娃娃就在一起玩,一起偷馬奶酒,搶別人家新娘,一起劫掠,後來因為戰爭失去了聯絡,在這個奴隸礦場重逢,這是長生天的恩賜啊! 羅夏沒辦法,只能繼續裝傻充愣搖頭。我是乞顏部落的羅夏,抱歉您可能認錯人了。 貝斯圖爾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撓著頭皮,明明眼前的青年跟記憶裡的安達一模一樣,哪怕成為奴隸了,也遮蓋不住他的英俊。 當年一起搶新娘,自己衝進去的時候,新娘哭的要死要活,可一坐在這傢伙的馬上,新娘羞的臉蛋通紅,還止不住的笑。 這明明就是我的安達沒錯啊,可人的神情和語氣不會說謊,他真的不記得我了。 “你多大?”貝斯圖爾一邊問著羅夏,一邊帶著鐐銬走到羅夏身邊。 “23歲。”羅夏看著高自己一頭的貝斯圖爾,老實的回答,這是羅夏上輩子的年紀。 “不對,你今年19歲。”貝斯圖爾斬釘截鐵道,然後一把握住羅夏的胳膊。 羅夏猛的一驚,下意識曲起手臂,想要掙脫,結果8點的力量在貝斯圖爾手中毫無反抗能力。 貝斯圖爾看著羅夏手腕上的黑痣,又看到大臂上的傷疤,哈哈大笑, “你就是我的安達,傷疤和黑痣騙不了人,我的安達,你忘了嗎?這傷疤就是當初你用胳膊幫我擋住了胡圖人的弓箭才留下的。” 羅夏看著自己右臂的傷疤,這明明是小時候打疫苗留下,怎麼還跟弓箭扯上關係了。 “你一定是被這些該死的看守打傷了,連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記不得了,我一定...” 貝斯圖爾憤怒的揮舞著手大聲說著話,可剛說到一半,看著自己腳上的鐐銬和空空的雙手,環顧四周,看著周邊族人麻木的眼神,讓貝斯圖爾心中五味雜陳,張了張嘴不知道跟羅夏如何承諾下去。 “安達,我一定會救你出去。”貝斯圖爾看著羅夏沾滿血色的單衣,拍著羅夏的肩膀,雄壯大漢的眼睛竟然有些溼潤。 轉過頭,呼和道:“給我安達找些止血的草藥來。” 說完領著周圍的族人,帶著鐐銬,挪動著腳步,去四周尋摸起來。 看貝斯圖爾走遠後,羅夏對老人說:“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不可能是他的安達。” 羅夏心裡知道自己的來歷,假如被貝斯圖爾知道自己欺騙了他,憑藉這大漢的實力,很容易廢掉自己。 “年輕人,你不是沒有承認麼?”這位庫吉特老人眼睛裡帶著睿智。 “這是貝斯圖爾認為的,你只是失憶罷了。” “貝斯圖爾是奴隸礦場裡最勇猛的戰士,你沒發現只有他需要整天帶著鐐銬麼。可惜沒了駿馬和武器的庫吉特人就像折翼的雄鷹,再也無法高飛了。”庫吉特老人的話裡帶著悲哀。 羅夏疑問道,“他如此勇猛,怎麼還被抓到了這裡?” 老人嘆了一口氣,“他們沙米爾部落和胡穆羊部落起了衝突,使貝斯圖爾的兩個兄弟都死於部落戰爭。後來兩個部落間達成了和平,他氣憤兄弟白白死亡,自己一個人去報仇,雖然殺了胡穆羊七八個好手,自己也寡不敵眾被俘。” “他的武器戰馬鎧甲,包括他自己的命,都被髮賣用來賠償死者的家屬。”老人神色淡然,話裡話外都覺得這種事情實在稀鬆平常。 “走吧,馬上放飯了,一天就這一頓。”老人看得出羅夏剛被賣來,對礦場不太瞭解。 都是庫吉特的好小夥,老人不想看羅夏死在這裡。而且長相英俊,氣質出眾的羅夏一定不是常人,結個善緣總歸沒錯。這也是老人在這個吃人的奴隸礦場活下來的本事。 不多時,給奴隸發飯的護衛推著破板車走進了奴隸休息的地方。滿是汙漬的木桶上,堆放著一個個土豆大小黑乎乎的糰子。看守者拿著棍子敲著木桶,發出咚咚的聲響。 “大人心善,收留你們這些奴隸在這裡做工,要知道感恩,好好幹活,一人過來領一塊黑麵包,這是大人的恩德。”奴隸看守衝著奴隸們大聲的呵斥著,一邊說一邊敲。但飢餓驅使著奴隸們猶如潮水,向食物湧去。 已經累了一天的奴隸在食物的刺激下,身體又壓榨出了力氣,在飢餓的驅使下猶如潮水,向奴隸看守湧去。 走在前面的奴隸想趁亂多拿一塊黑麵包,被眼尖的看守一棍子打在頭上。奴隸慘叫一聲,鮮血順著鼻樑和鬢角留下。 周圍奴隸頓時散開,一個個低眉順目,生怕引起看守注意,留下捱打的奴隸捂著頭蜷縮在地。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