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坐在響馬營地中,聽著響馬頭領巴布扎派出的兩名貼身侍衛七嘴八舌的說著薩吉徹騎兵和響馬部隊的行軍路線。 羅夏右手拄著下頜思考,左手用松樹枝在地上劃拉著地圖。 看著羅夏在地上寫寫畫畫半天不吭聲,急性子的牙什忍不住張口說道: “頭人,出擊吧!那顏烏幕答計程車兵都是孱弱的羔羊,我帶著響馬騎兵,只要一輪衝鋒,就能像碾碎臭蟲一樣,擊潰他們!” 陶克陶也點頭同意,勸說道: “頭人,有巴布扎做內應,我們贏面很大。而且萬一那顏烏幕答的騎兵順著痕跡找到德瑞法·阿班,我們追趕不及。” 牙什抽出磨礪好的庫吉特馬刀,刀刃閃爍著逼人的寒光,大聲道: “羅夏頭人,此戰用我當先鋒,我定會撕開那顏烏幕答的防線,讓貝斯圖爾領著乞顏部騎兵跟在我身後,一輪衝鋒將他們打垮!你在營地安心喝茶便好。” 羅夏看著積極請戰的兩人,臉上不禁露出笑容,拉著兩人的胳膊,坐在木樁上: “打仗機會多的是,犯不上拿兄弟們的性命換勝利,當初你們率領族人們加入乞顏部,是為了給族人們找出路,不是為了讓他們送命。” 羅夏指著地上自己畫的地圖分析道: “那顏烏幕答此次出兵,是為了拿回他的物資和稅賦,他的目標一定是響馬營地。他們去乞顏部,是為了抓牧民攻城,浪費我們的箭矢。但乞顏部已經遷移到了德瑞法·阿班,他們即使找到了乞顏部營地,也是一無所獲,只能灰溜溜的回來攻營地。” 羅夏拿著樹枝比劃著: “這些傢伙並不知道德瑞法·阿班已經被咱們拿下。如果薩吉徹騎兵真的去德瑞法,咱們就繞到他們身後,狠狠踹恩克這個大胖子的屁股,如果他們回來,我們就在這裡以逸待勞,痛擊敵人!” 羅夏將手中的松樹枝折斷,指著站在枝丫上的烏鴉自信說道: “薩吉徹的騎兵我吃定了,長生天也留不住他們,我說的!” “這片土地是我為他們選定的墳地,你看,我的告死鳥已經來了!” 樹枝上的烏鴉漆黑的眼睛盯著眾人,張開翅膀,發出一連串的叫聲: “啊!” “啊!” “啊!” 烏鴉的叫聲穿過樹林,越過草原,迴盪在此方天地。 “這些該死的烏鴉!” 恩克透過馬車的窗戶上,看著撲騰騰飛起的鴉群,低聲咒罵道。 在落日的餘暉下,烏鴉顯得越發黝黑,喑啞的叫聲,讓吃了一下午肚包肉的恩克,在晚飯前終於喪失了進食的慾望。 “還有這些該死的響馬!” 薩吉徹騎兵在在這些懶散、放蕩、毫無時間觀念的響馬帶領下,終於在落日時分,找到了乞顏部的營地,或者說是營地遺蹟。 以為可以大肆劫掠的薩吉徹騎兵對於此種情形,簡直大失所望。沒有搜刮的物資和舒服的氈帳,更沒有噴香的烤全羊和掙扎的庫吉特姑娘。 除了滿地羊糞,廢棄雜物,和一個個扎氈帳時留下的坑洞,勤儉節約的乞顏部族人什麼都沒有留下。 夜幕即將降臨,薩吉徹騎兵無法繼續趕路,只得將這裡作為臨時營地,點燃篝火,烹煮難以下嚥的行軍口糧,騎兵們摟抱著馬匹,藉助坐騎的體溫度過草原上冰冷的漫漫長夜。 恩克並沒有將自己的肚包肉分享的壞習慣,在僕人的陪伴下,他找了個僻靜之處,舒舒服服的釋放了壓抑許久的便意。 天天吃肉,僅靠韭菜花作為唯一維生素攝入渠道,讓恩克有了便秘的壞毛病,三百多斤的體重讓他每一次如廁都彷彿經歷了一場戰爭。把馬凳放在前方,雙手撐著馬凳,以便恩克再與排洩物較勁之時有一個可以暫時休息的場所。 在努力近二十分鐘後,麻木的雙腿讓恩克無法繼續排洩,這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終於宣告結束,僕人用修剪過的木棍刮乾淨恩克大人的屁眼,兩名身強力壯的貼身侍衛將恩克大人扶回了馬車。 第二天一早,薩吉徹騎兵們用馬奶和茶磚煮制的蘇臺茄(奶茶),作為迎接清晨的第一頓飯食,熱乎乎的奶茶下肚,讓低落計程車氣稍稍恢復過來。 恩剋意圖劫掠乞顏部的計劃沒能成功,無奈之下只得在巴布扎的帶領下,向草原響馬營地進軍。 行至午時,薩吉徹騎兵來到了伊和海日罕山腳下的樹林前,也就是上次羅夏帶兵圍困響馬營地的入口。 樹林附近的響馬哨騎立即吹響了口中的哨子,尖銳的哨聲如同鳥鳴,在林中交替迴響著,將資訊傳至營地中。 巴布扎縱馬到隊伍前,高聲大喝: “我是巴布扎,你們是哪夥虎剌孩(響馬,強盜)?” 響馬哨騎回道: “我們是陶克陶首領麾下。” 說話間策馬而來。 巴布扎率先開口問道: “營地情況如何,是否已經攻下?” 這些響馬都已經被陶克陶和牙什囑咐過,心知肚明要坑死這些壓榨他們的那顏軍隊,一拱手彙報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