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餐刀在哈納瓦酋長絕望的目光中劈中了一個餐盤。 西瓦酋長手持餐盤一躍而起,擋住了這次劈砍,哈納瓦酋長死裡逃生,顧不得旁人,自己連滾帶爬向著宴會廳的後門跑去。 西瓦酋長認為,不管因何事,貴族不應死於卑劣的謀殺。 他雙手正握著斷成兩半的餐盤,像持了兩把匕首,對上了一群拿著餐刀的僕人。 僕人揮舞著餐刀,圍攻西瓦酋長,兩把餐刀當頭砍來,西瓦酋長用餐盤接連擋下,迅速近身,手中的餐盤被胡亂揮舞的餐刀砍碎,西瓦酋長用手掌握住尖銳一端,揮手猛刺。 僕人們口中大聲罵著髒話,給自己增加著勇氣,手中的餐刀接連劃出,在西瓦酋長身上留下數道傷口,好在餐刀只有刀刃沒有刀尖,不然一次捅刺就足以要了這位沙場老將的性命。 西瓦酋長扛著刀鋒,硬生生將餐盤碎片插入僕人的喉嚨,撿起餐刀將旁邊的兩個傢伙砍傷,僕人們都沒有受過戰鬥訓練,被西瓦酋長一個人的反擊打的抱頭鼠竄。 庫吉特殺手們解決完敢於反抗的貴族騎士,兩人持劍向著西瓦酋長逼了過來,其餘人追著哈納瓦酋長而去。 西瓦酋長將手中的餐刀投擲而出,兩名殺手急忙躲閃,西瓦酋長趁機向大廳外跑去,赤手空拳對付幾個持刀僕人還行,身上帶傷,空手跟殺手們戰鬥,自己必死無疑。 圍牆外面士兵們還在巡邏,根本不清楚領主府邸裡發生了什麼事,本該發出警報的銅鐘四周倒下了一地侍衛屍首。 府邸內計程車兵們發現領主宴會大廳發生了意外後,紛紛趕來支援,可在支援的途中,遭遇到自己同伴的阻擊和背刺。 一隊薩蘭德輕步兵在隊長的帶領下率先支援過來,隊長看著胳膊上纏著白色頭巾的反叛士兵們怒喝道: “哈納瓦酋長對你們不夠優厚麼?你們這些該死的叛徒!” 反叛士兵們一言不發,揮舞著彎刀長劍殺了過來。 “為了真主和榮耀!殺了他們!” 相同的種族和信仰,穿著同樣裝備的精銳士兵就這樣瘋狂的砍殺在一起,把彼此視為生死大敵,滾燙的鮮血灑滿大理石臺階,淌入路邊的暗渠,清澈的溪水染成一片猩紅,這片美麗優雅的薩德蘭府邸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 羅夏挾持著沙塔緩步上前,將商票踩在腳下,撿了起來。 “我還要兩匹駿馬,兩把劍。” 提裡穆薩聽聞冷笑道: “臭小子,別得寸進尺,我怕你有命掙錢,沒命花啊!” 看著羅夏沒有絲毫退讓,提裡穆薩擺擺手讓阿菲夫去準備,右手偷偷比了個斬首的手勢,阿菲夫會意的點頭離去,提裡穆薩回過頭惡狠狠的指著羅夏: “你有種,敢在烏茲根得罪我們哈納瓦家族,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羅夏朝著四周望去,阿菲夫走了,侍衛也沒趕過來,就他們三個人在這,聽著提裡穆薩還在那裡大放厥詞,羅夏邪魅一笑,拍了拍沙塔的肩膀,放開了懷裡的佳人。 “啪!” “啊!” “啪!” “啊!!” 兩個嘴巴子過後,提裡穆薩捂著通紅的臉頰,喉嚨被匕首頂著,如小雞仔一般被羅夏勒著脖子,也不罵人了也不敢亂動了。 “兄弟兄弟,有話好好說,您要什麼我都答應,求求你別殺我。” 作為哈納瓦家族的繼承人,提裡穆薩酋長這輩子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嚇的長袍裡都潮乎乎的。 羅夏趴在提裡穆薩的耳旁輕聲說: “老弟我啊,連飯都吃不飽,還有一幫兄弟要養活,像您這樣的貴人,跟我計較什麼呢?” 提裡穆薩趕忙稱是: “對對對,是我管教不嚴,僕人貪了您的錢,我願意賠償,只要您能放過我,這事過去我肯定不追究,哈納瓦家族永遠是您的朋友!” 說完提裡穆薩向著真主賭咒發誓。 “把你兜裡的第納爾都掏出來,雙手放在讓我能看見的地方,不然小心我手抖。” 羅夏遇到這樣的肥羊,宰的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他欠了自己族人那麼多條命,現在不過是收點利息。 提裡穆薩雙手顫抖著從袍子裡掏出一小沓商票,小心翼翼的交給羅夏,生怕羅夏手抖給自己喉嚨劃開。 “乖孩子。” 羅夏接過商票,看都沒看就揣進懷裡。 沙塔看著羅夏改為挾持提裡穆薩,一臉不爽,剛剛抱自己抱的好好的,幹嘛換人呢。 正此時,噼哩啪拉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傳來,陰暗中只能看清有數人奔來,看不清人臉。 提裡穆薩面露喜色,一定是阿菲夫回來了,而羅夏目光凝重,他的視力更好一些,能看見前面的男人正在被追殺! —————— 呼哧呼哧,西瓦酋長大口喘著粗氣,口中泛起腥鹹的味道,胸腔彷彿要爆掉一樣,可身後的殺手越追越近。 自己確實已經年老,如果年輕的時候,赤手空拳也敢與之搏鬥,而現在卻像野狗一樣,被追得落荒而逃,好在自己的女兒提前跑出了宴會廳,西瓦酋長一邊逃跑,一邊腦子還在亂想,大概這就是死亡前的預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