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被僕人們孤立了,特立獨行的人總是這樣,僕人們視羅夏為叛徒,而羅夏只想在此時守護自己內心最後一塊淨土,僕人們將所有餐具食物都收走了,僅剩胖子這一桌。 看著欲言又止的庫吉特少女,羅夏說道: “讓他吃吧,餐盤我自己拿下去,卜兒赤還給我們留了一刻鐘的時間。” 庫吉特少女怯生生看著羅夏點了點頭。 羅夏看著必勒格開心的吃飯,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最近諸多事情紛紛擾擾,看著胖子吃飯也挺解壓。 “你為什麼幫我們?” 庫吉特少女壓著嗓音低聲問道。 “不為什麼。” 羅夏盯著必勒格,沒太多說話的慾望。 “你不應該幫我們的。” 反倒是庫吉特少女挑起話題。 “沒什麼應該不應該,想做就做了。” 羅夏看著胖子必勒格吃的有些噎了,給他倒了一杯蜂蜜酒,這種酒度數不算高,甜的食物和帶酒精的飲品在這個年代總是稀缺物品。 “你不是城堡裡的人。” 庫吉特少女語氣篤定。 “城堡裡的人都嫌棄我和我弟弟。” 她轉而語氣裡又充滿了悲傷。 羅夏無所謂的聳肩笑著說: “他滿懷天真的來到這個世界,最後也會滿懷天真的離開,不像我們,充滿了骯髒和慾望,總是不斷奢求更多,慾壑難填。” 庫吉特少女沉默片刻: “我沒想過這些,我只是覺得我的弟弟可憐。” “放心吧,你弟弟會是長生天鍾愛的孩子。” 羅夏站起身總結道。 “咱們該撤了,估計卜兒赤也快回來了。” 庫吉特少女順從的站起來,幫著羅夏收拾著餐具,胖子必勒格也吃光了食物,衝著羅夏嘿嘿傻笑。 羅夏端著餐具,向庫吉特少女說道: “就拿我來說,向你倆示好也是別有目的,幫個忙,告訴我雅斯瑞·察臺在哪。” “你也是來殺她的?” 庫吉特少女語氣顫抖,表情有些絕望。 “不不不,我有些事,想求她幫忙。但從你的話中,我覺著她處境並不太好。” 羅夏聽著少女口中的“也”這個字心裡直犯嘀咕,雅斯瑞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從見面到現在怎麼感覺好多人都希望她死掉,這個那顏夫人當的也有夠失敗。 “可能她現在幫不上你什麼忙。” 庫吉特少女有些不願告訴羅夏。 羅夏將藏在腰間的短刀亮了一下,又收了起來,用眼神示意少女開門,威脅道: “幫不幫得上,我說了才算,咱們聊天還算愉快,別逼我動粗。” 庫吉特少女眼淚又下來了,看著羅夏兇狠的表情,用袖口擦了一下,緊抿著嘴角點了點頭。 一行三人將餐具放回廚房,羅夏不顧豐滿廚娘的眼神示意,跟著庫吉特少女和胖子必勒格繞著旋轉向上的石階,一直走到了城堡的第四層,也是城堡的最頂層。 這個時代的城堡真不像後世人們想象的那樣,奢華美麗,溫暖舒適。 城堡最重要的還是軍事用途,扼守在重要的戰略地點,像釘子一般作為進攻的前哨站,或者是防守的屏障。 為了防止箭矢射入,城堡的門窗大多開的非常小,所以陰冷、潮溼才是城堡實際的居住感受。 三人走到四層最西邊的房間,胖子必勒格興沖沖的上前推開了厚重的木門,掏出了在宴會大廳偷偷藏起來的羊肉,胖臉上滿是幸福: “媽媽,肉,肉,你吃!” 羅夏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哪怕嚇得淚流滿面依然戒備的庫吉特少女。 看著手拿羊肉遞給媽媽的胖子必勒格。 看著坐在房間裡看向自己,神情憔悴的美婦人雅斯瑞。 如果說必勒格是雅斯瑞的兒子,那剛剛在宴會大廳,那顏烏幕答的小兒子,蘇德的母親又是誰? 回想起響馬追殺雅斯瑞和克雷斯的場景。 回想起自己帶著騎兵在德瑞法·阿班傻呵呵看了一個下午的太陽。 回想起雅斯瑞無奈的神情和少了一半的佣金。 回想起了剛剛在宴會大廳,那顏烏幕答和提力達·察臺的對話。 羅夏如遭雷殛! 美婦人雅斯瑞看著門口的羅夏,目光中帶著祈求、希望和無助,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羅夏心中只有一個疑問,他張口問道: “雅斯瑞夫人,蘇德是什麼來歷?” 美婦人雅斯瑞不相信羅夏都找到這來了,能不知道蘇德的身份,但還是回答道: “是那顏烏幕答的兒子。” 羅夏壓抑住情緒繼續問: “我的意思是,誰生下的蘇德,是你,還是別人?” 美婦人雅斯瑞語氣帶著怨恨: “是一個賤貨,是下面部落進獻來的女人。” 羅夏閉上眼睛,完蛋了,雅斯瑞不再有利用價值了。 圍繞著那日罕草原的四夥勢力已經被羅夏摸清了利益的根源。 薩吉徹堡領主——那顏烏幕答,想要換掉患有唐氏綜合症的長子必勒格,扶持自己的私生子蘇德上位,所以讓必勒格的生母雅斯瑞·察臺消失是最好的辦法,作為那顏獵犬的草原響馬就是最好的白手套。 德瑞法·阿班的察臺家族正在謀求實封那顏,所以希望得到那顏烏幕答的支援,而剛剛在宴會大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