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有多小,他總會發生。 ——小皮定律 阿茹娜女士和蘇德眼睜睜看著那顏烏幕答死在了自己眼前,他們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在他們眼中曾經無所不能的那顏烏幕答已經摔成了一堆爛肉。 薩吉徹的陷落和那顏烏幕答的死亡,跟他倆的投降有著直接關係,沒有她們家族三位核心成員的倒戈,羅夏這一千五百乞顏部騎兵無論如何也無法攻克一座擁有上千士兵守衛的,擁有足夠食物和水源的石制城堡。 羅夏站在城堡的露臺上,欣賞著薩吉徹內喊殺與火光四起,下達著進入薩吉徹的第一道命令: “告訴族人們,不得擾民,將貴族們扣留在城堡,將俘虜關押在一起,反抗者殺無赦。” “派傳令兵,命令查干夫駐守德瑞法·阿班,讓禿鷹古德帶領乞顏部一半男性牧民趕到薩吉徹。” 看著面色慘白的阿茹娜女士和六神無主的蘇德·烏幕答,羅夏走到那顏烏幕答之前坐在的床榻旁邊,端起桌上的酒杯,斟滿馬奶酒,端到阿茹娜女士面前: “我羅夏說出口的承諾,套上用四庫吉特戰馬拉著的馬車也難以追上,說了不殺你和你兒子,就不會食言。” 阿茹娜伸著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酒杯。 羅夏將克雷斯叫過來,安排道: “克雷斯,安排好那顏烏幕答的遺孀,讓她們住在...” 羅夏思考了兩秒,繼續說道: “安排在雅斯瑞·察臺女士的隔壁,要大張旗鼓的安頓進去,讓這兩位好鄰居,好生親熱一番。” 當阿茹娜和蘇德也被羅夏控制在手中,雅斯瑞和必勒格就顯得沒有之前那麼重要了。 羅夏如此安排,就是要讓這兩方人知道,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覺悟。羅夏希望這兩位棋子經過今晚,都要明白自己所處的境地,千萬不要有什麼僭越的想法。 許多時候,傀儡這種東西,一個就夠了,但是如果手裡有兩個可以動用的傀儡,羅夏看著那顏烏幕答留下的地圖,手指重重的點向了泊胡拉班,可以操作的地方就更多了。 羅夏坐在薩吉徹堡的領主大廳,喝著蘇臺茄,一夜未睡。 麾下將領和士兵不斷的請示彙報遇到的問題,羅夏的侍衛們客串傳令兵,將羅夏的命令不斷的傳達給各支部隊。 薩吉徹堡共有駐軍及侍衛一千八百人,技術人員二百餘人,僕人奴隸四百餘人,大小貴族及其親眷一百五十餘人,其中也包括了還做著德瑞法·阿班那顏大夢的提力達·察臺。 看守兩千五百多人的俘虜,維持城堡內秩序,駐守重要設施,守衛城門及城牆,讓乞顏部一千五百人的隊伍有些力不從心,但在鋒利馬刀的管理下,敢於反抗的勇士終究是少數。 當薩吉徹堡馴化的野雉跳到低矮的石牆上引吭高歌的時候,薩吉徹城牆下的牧民營地中,一些眼睛尖的庫吉特牧民才終於發現,一夜的時間,城堡上的旗幟已經換了樣式。 原來的獠牙野豬旗幟變為了蒼狼旗幟,這足以證明薩吉徹的統治者換人了,那位統治此地三十年的那顏退位了。 “我見過那個旗幟!好像是從南面過來的部落,叫什麼乞顏部。” 訊息靈通的牧民指著城堡上飄揚的旗幟,向著身邊同伴大聲顯擺道。 “城被佔了?是要打仗了嗎?” 年老的嬤嬤看不清遠處的旗幟,慌張的問著。 “不清楚啊,頭人沒說招募騎兵。” 年輕的庫吉特漢子有些緊張。 “管那麼多幹嘛,不招募不是好事麼,你急著去送死?” 嘴黑的庫吉特大媽提著木桶,鑽進羊圈裡一邊擠奶一邊說道。 “你家羊都不用放了?” “都是那顏和貴族們的事。” “新主人,不得有新稅啊。” “唉...” “烏鴉嘴...” 牧民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而後憂心忡忡的離開。 對於底層牧民們來說,城堡變換主人的事情,還沒有放羊和擠奶重要。 部落的頭人們也坐在一起商議著薩吉徹堡的情況,城門的守衛士兵全是生面孔,城堡裡一點資訊也沒有,到底是戰爭還是政變,他們作為底層牧民的領頭人毫無頭緒,除了等待他們無能為力。 薩吉徹堡內,經過一夜的戰鬥絞殺和關押,羅夏大體將城堡掌控在手中。 經過短短几個小時的休息,羅夏的精力又一次充沛起來。戰爭勝利帶給羅夏的成就感化作了體內的內啡肽和多巴胺,刺激著羅夏不知疲倦的工作。 羅夏抽空去見了雅斯瑞一家,除了安全羅夏沒有給出任何保證,但這足以讓雅斯瑞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安全感,達摩克利斯之劍時時刻刻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被殺死的感覺,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在必勒格不解的目光中,雅斯瑞女士和她的女兒哪哈抱頭痛哭,羅夏沒有時間理會這裡兒女情長,將薩吉徹這片土地穩穩的攥在手中,才是此時最應該做的事。 明面上羅夏已經控制住城堡,俘虜了貴族和軍隊。 但羅夏此時最大的弱點就是法理,他無法以自己的名義統治薩吉徹堡和德瑞法·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