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補什麼,吃苦成不了人上人,吃人才能! ——後周遺民家訓 “庫吉特人,他們選錯了戰場!” 拉都酋長擲地有聲道。 桌案上平鋪著一張簡單粗糙的皮製地圖,上面標註的語言還是彎彎曲曲的庫吉特語,看樣子不知是哪位可憐庫吉特貴族的藏品。 拉都酋長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努力說服著哈納瓦酋長。 “哈納瓦,若此時撤退,別說戰利品,除了你我身邊的精銳騎兵,其餘部隊都將被庫吉特人吃掉。” “我們正應該反其道而行之,讓哈爾瑪的僱傭兵團加快行軍與我們匯合一處,在此拖住庫吉特人主力。” “都庫巴的領主烏凱斯酋長,其子阿姆達酋長,阿默拉德的哈麼贊酋長,他們已盡起大軍,向哈爾瑪行進!” “如此強大的力量,足可以粉碎庫吉特人一切反抗!” 拉都酋長此時如同上了賭桌的賭徒,紅著眼睛道: “只要成功,哈納瓦,我的朋友!整片西部草原都將在我們手上!” “這所有的財富、奴隸、物資,以及被我們把控的商路,足讓我們將一躍成為蘇丹國最有權勢的貴族!” “用不了五年,我們可以與那些大貴族平起平坐!我們甚至可以影響蘇丹的決定!” 哈納瓦聽著拉都激情澎湃的演講,低頭看向桌上的地圖,沉默半晌。 哈納瓦的沉默讓房間內氣氛瞬間安靜。 當拉都酋長試圖再說些什麼,哈納瓦操著有些沙啞的聲線開口道: “風險太大了,拉都。” “成功的碩果固然可喜,但失敗的苦果我難以承受。” “我年紀大了,這次賺的足夠多了,我是商人,不是賭徒。” 哈納瓦酋長披上毛皮大衣,向門口走去。 “我的兒子已經迴歸真主的懷抱,我的家族還需要我,很抱歉拉都,我必須撤退了。” 哈納瓦在門口轉過身,冷靜道: “作為補償,我會將所有步兵留給你,我只帶走薩蘭德騎手和貼身馬穆魯克騎士。” 不等拉都張口挽留,哈納瓦酋長推開門揚長而去,迴盪在房間裡的是他最後的祝福。 “拉都,願真主保佑你!” 透過大開的門扉,庫吉特草原冰冷的寒風瞬間灌滿整間屋子,吹的拉都酋長心中一片冰涼。 營地內,千餘薩蘭德騎兵打好行囊,帶著易於攜帶的金銀細軟與行軍口糧,在利亞姆將軍的帶領下帶領下,準備向南面的哈爾瑪轉移。 這位哈納瓦手下的大將天生一副多毛的臉龐,臉上的植被多於空地,濃密的鬍髭使人很難看清他的內心。 這位出身馬穆魯克奴隸騎兵的將軍實際上是斯瓦迪亞人,當年哈納瓦酋長花了五百第納爾買下了他,所以他的外號就是五百。 薩蘭德貴族領主大多都是這樣,他們信任奴隸勝過自由人。 管家諾伊爾騎在馬上不捨的看著營地內遺留的物資、部隊以及大批牛羊,滿臉肉疼。 “主人,這些物資與牛羊變賣後價值近百萬,還有您辛苦徵召的部隊,就這麼留給拉都酋長了,我這心裡真是捨不得…” 迎著呼嘯的北風,哈納瓦酋長拉了拉臉上的面罩,聲音顯得有些發悶。 “諾伊爾,人生在世必在饑饉、財富、生命、健康、生命等方面接受真主的考驗,而貪婪將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庫吉特騎兵就在身後,這些累贅只會讓我們枉送性命。走吧,讓我們回到哈爾瑪去,用這些作為我們的投資,旁觀這場戰爭的結果,我們可能不是這場戰爭獲利最多的家族,但我們一定是最安全的。” 哈納瓦酋長說完便命令侍從拔出家族旗幟,對傳令兵吩咐道: “向哈爾瑪進發!” 獲得命令的利亞姆率領著上千薩蘭德騎兵隨旗幟緩緩行軍,向南行去。 “啪!” 房間內傳來一聲脆響,拉都酋長心愛的瓷器粉身碎骨的躺在角落,這是他從羅多克商人手中高價買來,隨著哈納瓦酋長的離去,它最終也未能倖免。 冬日的寒意將散未散,連午後的太陽都無法讓人身上暖和起來,雪下苜蓿的嫩芽還在艱難掙扎,與這片土地上的牧民一樣,活的無比艱難。 數名庫吉特騎兵縱馬疾馳而過,盾牌上帶著似鳥似鷹的貴族紋章彰顯著他們貴族家臣的身份。 遠處是一支行進中的騎兵隊伍,粗略看去規模不下萬人,數面貴族旗幟拱衛著一面巨大的藍底黑邊禿鷲旗,士兵們裝備精良但可能因為連續幾日的行軍,顯得士氣不高。 這正是那顏阿古爾率領的南路大軍,部隊中絕大多數士兵都與薩蘭德人血戰數場,所以唯有精銳才能存活,水平不高計程車兵與牧民早已泯滅在薩蘭德人的彎刀下。 一名庫吉特偵察騎兵勒馬停在禿鷲旗幟下,下馬恭敬行禮。 “那顏,前方五十里發現一支千人騎兵隊,旗幟裝束可以確定是薩蘭德人。” 那顏阿古爾眼睛微微眯起,陽光照在他臉上,照見了他臉上的皺紋,照見了縫隙裡的塵土,照見了他油膩膩的袍子領口,也照見了他貪婪殘暴的雙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