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灑在庫泊平原上是如此的溫暖,可安德烈將軍此時的內心卻無比冰冷。 在雙方大軍的喊殺聲中,安德烈將軍眼睜睜看著手中最後的王牌,庫勞騎兵團全軍覆沒,他的心中悔恨交加。 可安德烈並沒有選擇認輸,他不想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如同在賭桌輸光的賭徒一般,他決定把手中最後的籌碼推了上去。 “維基亞人!全軍進攻!” 他聲嘶力竭的叫嚷著,神情激動且瘋狂。 射光箭矢的維基亞弓箭手拿著格鬥斧和彎刀混在維基亞輕步兵中,形成了一支三千人的混合部隊。 可沒有了箭矢和戰馬的維基亞部隊,就像沒有尖牙利爪的老虎,除了龐大的身軀外,沒有任何威懾力。 站在高坡上的羅夏,看著眼前已處絕境的庫勞軍隊露出自信的笑容,下令雪原強盜首先發起總攻。 低沉的號角聲響徹戰場。 黑寡婦強盜大軍在奧拉夫的指揮下如暴虐的洪水,不知滿足般洶湧撲來,眼前唾手可得的勝利讓他們士氣高昂,即將擊敗維基亞王國軍隊的功勞讓他們肆意怒吼。 “立盾!維持戰線!” “穩住!維基亞人從不畏懼!” 安德烈在陣中大聲吼道,儘自己所能激勵著士氣,維持著搖搖欲墜的陣線。 維基亞輕步兵在隊長的指揮下,勉強組成了歪歪扭扭的盾陣,士兵們透過盾牌縫隙,看著一望無際的敵軍,不禁兩股戰戰兢兢,恐懼和畏戰纏繞著他們。 正面戰場,雪原強盜突襲已至。 庫勞軍隊的側後方,乞顏騎兵們也聽見了號角聲,但在貝斯圖爾指揮下,反而緩了緩進攻的節奏。 既然有這些捨生忘死的雪原強盜主動打頭陣,陰險老道的貝斯圖爾當然願意用這些剛剛投效的雪原強盜消磨一下庫勞軍隊計程車氣。常年狩獵的經驗教給貝斯圖爾這樣的道理,野獸臨死前的反撲最為致命。 替羅夏多保留有生力量,才能馴服這些剛從野狼變成獵犬的傢伙。功勞?作為羅夏的安達,貝斯圖爾從來不需要功勞這種東西。 眼見雪原強盜大軍距離庫勞軍隊僅剩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豆大的汗珠從康徹艾夫斯的腦門滑落,將滿是煙塵的臉頰犁出一抹肉色,順著下巴流進打綹的鬍鬚,他不敢擦拭,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鋪天蓋地的敵人。 角鬥士奴隸戰士們被驅趕到最前排,用肉體和生命抵抗敵軍的首輪衝鋒,這是他們的宿命,角鬥士們無從抵抗,只能緊緊握住手中沉重的戰斧,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砝碼。 三個呼吸的功夫,五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在諾德海寇的帶領下,雪原強盜隊伍又投擲起了垃圾雨,飛斧、魚叉和標槍一次又一次將庫勞軍隊洗禮,維基亞輕步兵即使在盾牌的保護下同樣傷亡慘重,單薄短小的蒙皮圓盾根本無法抵禦沉重的投擲。 盾牌相撞的聲音響徹戰場,怒吼和慘叫瞬間貫穿耳膜,盾牌與盾牌相抵,無數支長矛在盾牌上下瘋狂向對方捅刺,彎刀與長劍向對方的頭顱劈砍。 都是維基亞人,同樣的種族,為了不同的主人和各自的利益,如有殺父之仇般,在這片土地上浴血奮戰。 康徹艾夫斯幸運的在同伴的掩護中躲過了諾德人的飛斧,可他的同伴不幸的被飛斧砍中面門,一聲沒吭直接倒在了陣前。 康徹艾夫斯甚至沒有時間哀傷,揮舞著手中的雙手格鬥斧,砍倒一個又一個敵人。 庫勞軍隊僕一接戰,就被雪原強盜大軍打的節節敗退,即使有維基亞步兵作為基層軍官奮力支撐,也彌補不了雙方戰鬥力的差距,更何況強盜大軍的人數佔有絕對優勢。 唯有百十人的角鬥士隊伍依靠高超的戰鬥技巧和優質的甲冑裝備如礁石一般牢牢頂在前面,他們全員持雙手格鬥斧,全身鍊甲,裝備與貴族騎兵相比不遑多讓。 他們結成鬆散的陣型,巨斧揮舞間,無數雪原強盜人頭落地,一時間竟無人能突破。在他們的帶領下,庫勞軍隊竟有些站穩了陣腳,隱隱有反攻之勢。 奧拉夫與松原一郎等人都看出此夥敵人不凡,不約而同帶領各自親衛搶到陣前,將領的功勞就是斬將破陣,只要斬殺此人,攻破敵軍易如反掌。 奧拉夫搶先一步攻入陣中,雙手各持一把維基亞戰鬥斧,左手架住劈砍而來的長劍,右手斧刃橫斬,將偷襲的維基亞步兵喉嚨砍斷一半,噴湧而出的鮮血浸滿了全身。 奧拉夫狂笑著突入人群,狂亂揮舞著戰鬥斧,遇矛斷矛,遇盾破盾,無一合之敵。 見敵軍中竟有如此勇士,康徹艾夫斯深知不能讓這大漢衝破陣型,立即持雙手斧迎了上去,生死之間哪管什麼武德,不發一言,瞄著奧拉夫頭盔一記重劈斬去。 “頭領小心!” 奧拉夫貼身近衛發現有人偷襲,挺著重型圓盾攔截而去,厚重的盾牌咔嚓一聲破碎開來,斧首速度不減直奔近衛胸膛砍來。 強盜近衛持盾手下意識遮擋,直接被康徹艾夫斯的重斧斬斷了小臂,順勢重重擊打在鑲皮鎧甲上,打的強盜近衛大口吐血,甚至夾雜著內臟碎片。小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