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現藏於墨爾本維多利亞國家美術館 維基亞農民們在乞顏士兵的驅趕下踏上了去往泊胡拉班道路,他們被迫走出自己的天地,走出自己的木屋,走出自己的既定軌道,被乞顏部的發展與羅夏的慾望裹挾著,走向那不可預知的未來。 所有傳遞訊息計程車兵都被寶魯日帶領的阿勒斤赤騎兵截殺殆盡,楓葉大橋稅務所又一次被攻陷,連提斯摩鎮此時也成了孤城。 提斯摩鎮時任最高行政長官,是來自伊萬諾夫家族的弗洛伊德將軍。 相比於之前被庫吉特人割下腦袋做京觀的伊萬諾維奇,弗洛伊德顯得更加謹慎和睿智。 在連續三支城鎮巡邏隊失去聯絡後,他知道,大機率是南面那群“鄰居”又來做客了。 “這群無恥的強盜!小偷!被神詛咒的庫吉特蠻子!” 弗洛伊德在領主府內來回踱步,低聲咒罵道。 可除了咒罵,他別無他法,城鎮內新招募的一千士兵訓練不到兩個月,守城還嫌不足,更別說出城與庫吉特人野戰。 他登上城牆,看著遠處村屯和貴族莊園燃起了滾滾濃煙,耳邊彷彿聽見了被擄掠屠殺的維基亞子民的慘叫哀嚎。 一名維基亞騎兵從南面樹林中竄出,策馬狂奔,向著提斯摩鎮飛馳而來。 他身後四位乞顏阿勒斤赤如獵犬般追蹤不停,嘴裡不斷髮出噢呵噢呵的吼叫,恐嚇著前方騎兵,鋒利的倒刺箭不停從維基亞騎兵耳邊劃過。 弗洛伊德急調一隊維基亞弓箭手上城牆,要依靠地勢保護這名隻身逃離敵營的維基亞騎兵。 乞顏部阿勒斤赤小隊長昂沁眼見著沒有活捉可能,若是不下死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 於是雙臂舒展,開弓搭箭,瞄準維基亞騎兵身下的馬匹“嗖”的一箭射出。 下一秒維基亞戰馬腹部中箭,本就疲憊異常的戰馬立即因疼痛和失血被射翻在地,口中不斷吐著血沫。 沉重的馬匹將維基亞騎兵的右腿死死壓在馬鞍之下,騎兵慘叫著奮力推著戰馬,可近千斤的戰馬讓他的掙扎如螳臂當車般無力。 阿勒斤赤小隊長昂沁策馬來到維基亞騎兵旁邊,看著已經活不成的戰馬,眼底露出一絲憐憫。 他掏出匕首,蹲在馬首旁邊,用手蓋住戰馬的眼睛,低聲唸誦著往生的悼詞,接著手起匕落,毫不猶豫的捅入戰馬的脖頸,一大股馬血頓時噴湧而出,呲了昂沁和維基亞騎兵一頭一臉,戰馬瞬間平靜下來,不再掙扎了。 被壓在馬下的維基亞騎兵衣甲上染著馬血,一臉驚恐望著眼前的庫吉特人,嘴上小聲嘀咕道: “不要,不要!” “媽媽,我不想死…” 眼見庫吉特人拎著滴血的匕首大步走近自己,維基亞騎兵神情崩潰,大聲哀嚎道: “媽媽!爸爸!救命!救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許多時候事情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像哭嚎和哀求並不能讓這位維基亞騎兵多活哪怕一秒鐘。 昂沁腳步不停,左手掰起維基亞騎兵的下巴,露出滿是泥溝的脖子,那劇烈跳動的頸動脈彷彿已經知道自己的結果,面板和血管崩得緊緊,如同待宰的羔羊。 獵人出身的昂沁宰殺動物還會念念薩滿教給自己的悼詞,殺人對他來說比殺動物要輕鬆,因為不用念往生咒。 他右手猛然揮舞,帶著馬血的匕首劃破維基亞騎兵脖頸,一大股人血同樣噴湧而出,如戰馬死前如出一轍,維基亞士兵的哭訴哀求瞬間沒了聲息,殺人甚至比殺馬還容易。 昂沁招呼著麾下騎兵,一起將維基亞騎兵的屍首從馬下拖出來,將他身上的裝備盡數卸下,儘管死人的功勳沒有活俘虜的功勳高,但是加上拿回去的武器鎧甲,還是能給小隊眾人換一頓好酒和好羊肉。 儘管弗洛伊德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的人影,但他明白,這位英勇的維基亞騎兵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面對庫吉特人如此膽大妄為的舉動,弗洛伊德憤怒且無助,他將拳頭重重捶在城垛,粗糲的石牆將他拳頭劃破,傷口露出斑斑血跡,可拳頭的疼痛阻止不了內心的彷徨。 難道維基亞人就只能這麼任人欺凌?! 他回頭望向波濤洶湧的皮拉什河,那翻湧的江水如同萬馬奔騰一般拍打在河堤上。 弗洛伊德認真思索著,庫吉特人長於何處?經過這幾次與庫吉特人的戰爭,他認為庫吉特人強於騎兵眾多,強於弓馬嫻熟,強於其氏族耐苦戰。 庫勞城最精華的一眾士兵在之前的戰爭中已經葬送殆盡,唯有想辦法限制住庫吉特人的騎兵,拿回戰略主動權,才有可能擊敗這些草原蠻子。 而眼前維基亞人的母親河——皮拉什河,就是庫勞軍隊唯一可能翻盤的優勢所在,作為內陸港口城鎮,提斯摩鎮與庫勞城有著大量內河船隻用以運輸貨物,若是可以善加利用,將床駑、小型投石機等守城利器運至船上,進可攻庫吉特人臨時營地,退可居於河中威脅庫吉特人側翼,可謂是一舉兩得。 弗洛伊德興奮的全身戰慄,如此計策可行,庫吉特人自此無患矣! 可作為提斯摩行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