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吉特倒刺箭的箭頭很輕,拿在手裡只有幾十克重;但庫吉特箭頭同樣可以很重,重到可以瞬間毀滅一個家庭。 ——庫吉特汗國編年史,乞顏本紀 庫吉特人的箭矢密集的像十幾年前那場蝗災,鋪天蓋地的蝗蟲伏在莊稼上,只需要一會,連麥杆子都不見了。 庫吉特人就像那年的雲彩那樣厚,箭矢就像飛蝗那般多,這次他們不光掠走了莊稼,還要收割人命。 提斯摩城頭上新募計程車兵擎著盾牌,躲在女牆之下瑟瑟發抖,任由庫吉特騎兵騎射賓士,將箭雨肆意潑灑在城牆之上,被箭矢射中的哀嚎聲此起彼伏,鮮血順著城牆上的甬道緩緩流下,踩上去有些黏腳。 提斯摩行政長官弗洛伊德將軍在高聳的望樓之上,無奈的嘆氣。 上次作戰失利損失了大量精銳維基亞弓手,僅剩的弓箭手也被調至庫勞城參與防守,使得提斯摩竟連一支弓箭手大隊都無法阻止,任憑庫吉特騎兵在城下肆虐。 僅有的城防工事,包括弩車和投石機更是物資匱乏,彈藥更是用一發少一發,只能命令傳令官透過水路向庫勞城請求支援,送出的求救信是一封接著一封。 負責指揮進攻的貝斯圖爾對於提斯摩這種微弱的抵抗簡直摸不著頭腦,好歹這裡也是庫勞城的護衛城鎮,怎麼感覺製作些雲梯,再上二千雪原士兵就可將其一鼓而下。 若是其餘將領見此大功,肯定毫不手軟,先攻城掠地再說,可貝斯圖爾是最早跟隨羅夏的將領,對羅夏的戰略意圖領會的非常明白。 此次就為劫掠人口,挑起紛爭以此逃離這次庫薩全面戰爭,若是佔領城池必將擴大戰爭烈度。 貝斯圖爾一邊命陶克陶、牙什等人繼續對提斯摩施壓,一邊加快遷徙民眾速度,並命傳令兵趕回薩吉徹,向羅夏請示是否攻佔城池,擴大戰果。 相比於乞顏部,庫勞城如同一位遲暮巨人,儘管依然身軀龐大,但面對乞顏部如虎狼般強壯矯捷的攻勢,依舊左支右絀,甚至還有無數的藤蔓和蛀蟲在腐蝕他。 “一艘運輸船,不算船員和船工,作價二十萬第納爾。” 格里高利爵士輕描淡寫的說道,二十萬第納爾在他嘴裡如同三五個第納爾一般輕巧,給外務大臣多吉格氣的差點把八字鬍都給拔掉了。 “二十萬第納爾?!格里高利爵士,您比那些該上絞刑架的高利貸商人還要黑!這些錢都夠買兩艘新船了!” 格里高利爵士哂笑道: “尊敬的外務大臣,打造新船也需要時間,不是麼?” 如此不識抬舉的反問令多吉格七竅生煙,他咬牙切齒道: “我再次宣告,格里高利爵士,購買運輸船是為了裝載士兵,安裝床弩、投石機,是為了渡河打庫吉特人,是為了保衛庫勞!” 格里高利爵士拿用整張菸葉捆紮修剪在一起的粗大煙卷,湊到燭臺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而後將嗆人的煙霧一口噴到了多吉格的臉上怒吼道: “外務大臣,你打過仗麼?你上過戰場麼?上次的戰爭,讓我的小兒子死在戰場上!屍骨無存!你知道麼?” “現在又讓我把關乎身家性命的運輸船隊便宜賣給你們!你真當格里高利家族是軟柿子麼!!” “我告訴你,要麼拿第納爾來談,要麼滾回去當你的阿諛之徒,領主也沒有權利拿走我們家族的財產!” 面對格里高利爵士厲聲質問,多吉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冷眼旁觀半晌的阿布拉姆·墨瑟充當白臉出言緩和道: “爵士,不要發那麼大脾氣嘛,多吉格還年輕,許多事情考慮不周。” 剛剛還一臉火氣的格里高利爵士面對阿布拉姆這位政壇常青樹變得謹慎了許多,扯著嘴角略微笑了笑沒搭話,面對這位狡猾的老傢伙,沒人會掉以輕心。 阿布拉姆·墨瑟臉上堆起笑容,一臉褶子顯得仁慈且和善的說道: “利用運輸船作戰這事,是提斯摩的行政官弗洛伊德將軍的主意,我們還未和領主彙報。” “怕領主問起說不出個章程,故而前來與您探討一下是否可行,還請爵士諒解。” 阿布拉姆·墨瑟上來先軟中帶硬的打壓了一下格里高利爵士的囂張氣焰,這事還沒定下來,你家的運輸船用不用尚且沒個準信,別擺出一幅待價而沽的臭臉。 見格里高利爵士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阿布拉姆·墨瑟緊接著說道: “爵士,我這裡倒是有個折中的法子,目前庫勞城財政緊張您也知道,上次為贖回貴族,連領主大人甚至動用了不少私庫。” “若是用以租代購的方式,爵士您看是否可行?” 格里高利爵士一臉狐疑的重複了一遍: “什麼是以租代購?” 阿布拉姆·墨瑟樂呵呵的解釋道: “以租代購,顧名思義,這批運輸船您以租借的形式借給庫勞城部隊,由庫勞城財政向您支付租金。” “戰爭持續多久,租金就支付多久,戰爭結束後,若是領主決心購買船隻,就將剩餘第納爾支付。若是領主不想購買,那船隻依然歸爵士所有,至於繳納的租金,自然也是爵士您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