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顏部將領們領命而去,騷擾,斷糧,截殺信使,驅趕野獸,偷襲維基亞巡邏騎兵,戰爭從現在才真正開始。 投誠的馬賊頭領波爾查從氈帳角落走出,來到了羅夏面前誇讚道: “頭人,您的戰術非常高超,就像草原上的狼群獵殺野牛一樣。” 羅夏搖了搖頭,微微有些憤懣: “我們的馬刀磨的不夠鋒利,弓箭射的不夠遠,戰士招募的不夠多。我們應該像猛虎一樣撲殺敵人,而不是這樣鈍刀子割肉,這並不值得誇耀。” 波爾查微微彎腰頷首: “頭人,我正為此事而來。” 羅夏點頭示意波爾查繼續說下去。 波爾查解釋道: “頭人,我一直在角落裡思考著與這支庫勞軍隊的決戰。如果他們的領袖足夠英明,在他們彈盡糧絕之前就應該想辦法突出重圍,不然這些維基亞人只會變成被放幹血的野牛。” “那時頭人的軍隊將需要一支部隊,一支可以衝擊維基亞弓箭手的部隊,讓他們無法從容發射箭矢,我正是為此而來,斗膽向頭人建言。” 羅夏對波爾查的話非常感興趣: “如你所說,波爾查,我們需要這樣一支部隊,這會讓戰鬥變得輕而易舉。同樣這支隊伍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我非常需要你的建議,我的將領。” 波爾查面露欣喜,剛剛還算有條理的話語變得有些混亂: “噢!感謝您頭人,真的,我之前還對那顏阿卡丹建議過,可他根本不聽,甚至將我大罵一頓...” 看著突然有些語無倫次的波爾查,羅夏寬容的笑笑,拿起桌子上無人動過,此時已經有些涼的奶茶,重新倒入鐵鍋中,抽出木勺又舀了一碗熱的遞給波爾查。 波爾查平復了心情,有些抱赧道: “抱歉頭人,我有些失態了,我為這一天等了許久。” 羅夏卻理智的說道: “許多事情不是一廂情願,我願意接受這樣一支隊伍,可他們是否願意為我赴死呢?我有些懷疑,說說他們是哪波人馬吧。” 波爾查指了指西北方的樹林說道: “一幫既可憐,又可恨的傢伙——雪原強盜。” 羅夏搖頭笑道: “果不出我所料,在這片土地上,有能力摻和領主貴族戰爭的,也只有這群傢伙了。” “我原本想安定好泊胡拉班,就對這些強盜動手的。” “他們這群人,可算不上可憐吧?” 波爾查黑臉上帶著糾結: “頭人,我的來歷您也清楚,也是雪原強盜出身,只是後來反目,我對雪原強盜最瞭解不過了。” “雪原強盜主要是由農民、牧民、犯罪者、偷獵者和逃兵組成,其中農牧民佔了絕大多數。” “如果有活路,誰又願意成為強盜呢?” 波爾查此時彷彿想到自己的身世,顯得有些動情和激動: “可不管是庫吉特的那顏,還是維基亞的波耶,他們的稅賦實在是太過沉重了。大人,您知道麼?泊胡拉班以北的土地,在庫吉特汗國和維基亞王國的交匯處,那裡的人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兩個國家貴族的無恥稅務官都會去那裡徵稅,那裡的平民要負擔雙倍的稅賦。一旦發生戰爭或者強盜進攻,收過稅賦的貴族就彷彿失憶一樣,對那裡的人不管不顧。” 羅夏認真的傾聽著,插嘴問道: “這也是這片土地,雪原強盜眾多的原因?” 波爾查點了點頭: “是的,活不下去的平民和牧民,不論庫吉特人還是維基亞人,還是其他少數民族,都會去樹林裡討生活。” 羅夏問道: “既然生活如此艱難,他們為什麼不逃離這裡呢?” 波爾查苦笑道: “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其他部落頭人和村長不會接受這樣的流民,到了交稅的時候,新增的人口會加重村子的稅賦,分薄草場和田地。” 羅夏認可波爾查的說法,在自己巡視途中也發現了這樣的現象,當稅賦過重,收入降低的時候,別說接收流民,一個家庭連孩子都不願意生。 在羊羔稅、人頭稅等等稅賦加在身上的時候,養育新生兒的成本就會變得高昂,棄嬰的現象就會增多。 “按你所說,雪原強盜打家劫舍也是有苦衷的?” 波爾查搖頭道: “最開始的雪原強盜都是窮苦人出身,是不會劫掠平民的。他們打劫商隊,搶劫領主運輸隊,埋伏貴族軍隊,是一群勇敢無畏的好漢子。” “可後來有些人變了,比起跟全副武裝的貴族士兵戰鬥,劫掠平民更容易,毫無風險,更無死傷。” “我無法接受將馬刀對準手無寸鐵的牧民,於是我就帶人出來單幹了,跟商隊打,跟強盜打,兄弟們越打越少,隊伍越打越窮。最後主動投奔了阿卡丹,想著弟兄們走正道,搏前程。” 羅夏看著眼前唏噓的波爾查,他只是想帶著手下兄弟找到一個出路,為像他一樣的農民牧民找到活下去的法門,他們努力抗爭卻無能為力。 波爾查繼續說服道: “頭人,雪原強盜中也有眾多可用之人,他們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的可憐人,我想為您招攬他們。” “一旦成功,他們可以埋伏在樹林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