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的砧板上,強者得到磨練,弱者遭受淘汰,人的靈魂如同鍛爐中的金屬一樣接受考驗,所有材料都會發生作用,血肉苦弱,但偉業永存! ——諾德王國名將伏爾甘 喊殺聲與哀嚎聲震耳欲聾,淚水、汗水混著血水滴落在大地,轉瞬間結成冰晶,被馬蹄踩進泥土。 庫吉特騎兵在薩蘭德弓箭手的箭雨洗禮下,瘋狂拖動著手中的套馬索。 在敵人眼前多暴露一秒,他們離長生天也就更近一步,庫吉特人即使再虔誠,也不想過早侍奉神靈。 可是狡猾的薩蘭德人在安設拒馬之時,故意用木錘將拒馬的四個支角深深敲進了土地,並在弗朗西斯的指揮下,在上面澆上了水。 只需片刻的功夫,寒冷的阿乎恩高原就足以將水凝結成冰,變成世上最好的粘合劑,將這些粗製濫造的拒馬牢牢的凍結在這片土地。 或許因為初上戰場緊張,也或許被薩蘭德人的箭矢嚇壞了,數十位死心眼的庫吉特騎兵緊緊拽著套馬索,在戰馬與拒馬的角力下,直接從馬鞍上摔落下來。 “蠢貨!把套馬索系在馬鞍上拽!!” 頭人蒲甘大聲咒罵著麾下不長腦子的族人,他負責的區域只有五架拒馬,只要將其破壞,自己和族人就能活著返回營地了。 蒲甘望著圍牆內的的薩蘭德人,他的心臟不可抑制怦怦狂跳。 太近了,離得太近了,這麼近的位置,薩蘭德人為何不放箭?就看著我們拆拒馬?難道他們放棄了? 不等他再繼續做夢,薩蘭德營地裡傳來異國腔調的呼喊。 “輕步兵準備!”(薩蘭德語) 頭人蒲甘聽著裡面薩蘭德人喊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臉上滿是疑惑。 “標槍!”(薩蘭德語) 短促的音階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投擲!”(薩蘭德語) 儘管蒲甘聽不懂,但是心中的第六感讓他鬆開套馬索,匆忙調轉馬頭,返身向後躲去。 “嗚!嗚!嗚!” 薩蘭德輕步兵臂膀發力,一連串短標槍從他們的掌中激射而出。 這些短標槍投擲的距離跟箭矢比起來肯定相去甚遠,但這群不怕死的庫吉特騎兵距離足夠近,標槍變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這些標槍從蒲甘身邊掠過,扎進了族人們的身體裡。 戰馬的嘶鳴和族人的慘叫瞬間灌滿了他的耳朵。 大群庫吉特騎兵被標槍射中,那強勁的力道,只需一擊便足以將人打下馬。 帶著熱氣的鮮血順著傷口肆意流淌,面頰、脖子、胸膛和腹部,薩蘭德人的覆蓋投擲,讓人身上的任何部位都能成為標槍的目標。 很幸運,蒲甘因為躲避及時沒有被標槍射中,但是他的戰馬被一杆標槍斜著貫入肚皮,摔倒在戰場上,也把蒲甘跌了個七葷八素。 他拖著身體坐起來,大口大口喘息,連手中弓箭都不知道摔到了哪裡。 蒲甘看向四周。 啊!在這! 他撅著屁股爬過去,沾滿血水和冰晶的庫吉特遊牧弓拿在手裡,讓人感覺非常不適,就像拿著剛從河裡撈出來的死魚,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蒲甘看著同山羊一般被圍獵屠殺的族人,心裡竟沒有感到悲哀,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自己率領著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卻被這些木頭樁子阻攔住去路,被這些異鄉人殺死在草原上,真是難看的死法啊! 蒲甘可能是知道自己也無法活著回去了,他拼命的扯動弓弦,將怒火與不甘注入手裡的箭矢,向眼前的薩蘭德人射去。 “一個!” “兩個!” “三…” “個…” 沒有第四個了,一杆陰損的短標槍透過圍牆,直直插進了他的脖頸,幾乎把他半邊脖子扎穿,他捂著傷口,無力的跪倒在地,疼痛和冰冷攥取著他的生命。 蒲甘多希望在死前喝一口馬奶酒啊! 這是他腦子裡最後一刻的念頭,接著又一杆標槍貫進他的身體,蒲甘撲倒在地,悄無聲息的死去。 薩蘭德輕步兵的標槍只投擲了兩輪,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營地前的庫吉特騎兵一掃而光。 四千庫吉特騎兵僅僅數輪交鋒,就被薩蘭德人屠殺近半,有幸活命的庫吉特人簡直怕急了,沒有人再敢衝鋒,他們扯著韁繩拼命的向後躲閃,臉上滿是驚恐。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對於敖陶格圖來說,大喜大悲來的太快了些,臉上的興奮得意維持不到片刻,就被薩蘭德人的標槍打回了原樣。 他怒火中燒的叫嚷道: “衝上去!你們這群豬玀!膽小鬼!給我衝上去!” 可敖陶格圖距離戰場足有幾百米,即便傳令兵把令旗揮舞的像風箏一樣高聳,號角吹的如同將軍令一樣激昂,也無法將士兵們心中的恐懼抹去,哪怕他喊破嗓子也制止不了庫吉特騎兵的逃逸。 “這個蠢貨!” 那顏博力站在丘陵上,看著敖陶格圖在戰場上愚蠢的表現,哪怕他心中再寵信這個內臣,也有一把掐死他的打算。 “巴亦拉葛、沙吉蓋,帶著七千騎兵,將那群潰退的懦夫趕回戰場,然後分成兩隊,從南北兩個方向進攻!” “我們要你們像草原狐獴抓蛇那樣進攻,讓薩蘭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