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生存下來的物種,並不是那些最強壯的,也不是那些最聰明的,而是那些對變化做出最快反應的。 ——斯瓦迪亞動物學家達爾文《進化論》 羅夏率領著雲碩布、史懷默、牙什、捷希瑟並其部下兩千阿勒斤赤騎兵如狂風捲地般奔向戰場。 同那些被逼上戰場,如喪考妣的族人不同,乞顏部騎兵則是聞戰則喜,他們需要軍功晉升,需要人頭獲賞,他們知道即便戰死沙場,也有仁慈的那顏羅夏為他們贍養老人子女。 乞顏騎兵們高舉著蒼狼白鹿旗,唱著戰歌,舞著彎刀,猶如參加一場盛宴般,向薩蘭德營地衝去。 “真乃善戰之師!” 塞加可汗由衷的讚歎道。 那顏博力撇著嘴,言不由衷道: “不過是一幫剃著光頭,梳著辮子的殺人犯罷了。” 塞加可汗看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那顏博力展顏道: “但他們也是最能打的戰士,不是麼?!” 那顏博力沒有反駁,他討厭羅夏,更討厭他麾下的精銳士兵,這是因為羅夏沒有選擇投靠自己,而是選擇站隊塞加可汗,明明自己的艾車莫爾與薩吉徹距離更近,明明追隨自己才能給薩吉徹帶來繁榮。 可那顏博力從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高傲態度將羅夏推到了塞加可汗一方。 肉食者鄙,未能遠謀,或者是他們不屑於遠謀,給你一塊骨頭就應該感恩戴德,何談尊重平等?世界總是這樣,但不該是這樣。 戰場上飛舞的箭矢劃過天空的弧度,就像夏日上空升起的煙花,只是綻放的不再是歡聲笑語,而是人們臨死前的慘叫哀嚎。 薩蘭德人又一次擲出了標槍,如鐮刀割麥一般,齊刷刷收割掉一排庫吉特騎兵的性命。 在督戰隊的催促下,更多的牧民騎兵被趕上戰場,繼續破壞木製圍牆,而最外側的拒馬已被拆的七零八落。 看樣子薩蘭德人堅持不了太久了,羅夏暗自猜度到。 大群乞顏阿勒斤赤騎兵踩踏著鮮血裹挾的泥濘,穿過紛擾不堪的戰場,由東向西,繞到了薩蘭德營地與阿乎恩堡之間。 羅夏選擇這裡是有理由的,此處是距離庫吉特營地最遠的進攻點,不會被那顏貴族們發現自己在這磨洋工,而且背靠阿乎恩堡,即便是薩蘭德人背水一戰突圍,也不會選擇這裡。 羅夏駐馬停韁,藉助地勢觀察薩蘭德營地,也藉此檢視系統地圖,觀察薩蘭德營地的兵力分佈。 而這一看,羅夏便發現了薩蘭德營地中有些貓膩。 庫吉特人四面圍攻營地,攻打不休,薩蘭德營地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而薩蘭德人除了前排的步兵,後方的弓箭手,側翼的後備隊外,在營地正中,還有一大群聚攏著的薩蘭德士兵。 若說是保護酋長的貼身衛隊,這個規模也太大了些。而若是說後備隊,距離前排也過遠了些,若是被攻破防線,連支援都有所不及。 正當羅夏有些困惑時,這支部隊陡然動了起來,而且速度由靜變動,加速極快。 羅夏想起之前的戰鬥,便瞬間明白,這是薩蘭德人的精銳騎兵! 薩蘭德營地內。 一位鬚髮微卷,膚色發棕,身材精壯穿著薩蘭德長鍊甲的年輕騎士,舉著手中的精銳彎刀高聲急呼: “為了真主!為了拉都酋長!擊潰庫吉特人!!!” 數千薩蘭德騎手高舉騎槍,吟誦著古蘭經,高聲呼喝著真主保佑,追隨年輕騎士的戰馬,向營地外的庫吉特人發起義無反顧的衝鋒! 居於瞭望臺的斯塔羅斯將軍在薩蘭德騎手們衝鋒前就已開啟大門。 營地外的庫吉特騎兵們還以為薩蘭德人支撐不住,準備從大門突圍而出。 無數人爭搶著朝營地內湧入,以求先登之功! “薩蘭德人!騎槍平舉!衝鋒!!!” 年輕騎士大聲呼喝著,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藉助坐騎速度,一馬當先,夾槍衝鋒!突入陣中! 將乃軍之膽,一將奮勇,萬兵爭鋒! 其身後薩蘭德騎手無懼生死,隨著主將持槍衝鋒。 瞭望臺上的斯塔羅斯看著年輕騎士衝鋒的身影,不禁感嘆道: “伊森不愧是酋長麾下最悍勇的騎士!衝陣殺敵,我不如他!” 而伊森的確不辱悍勇之名,手中騎槍一紮,就將面前庫吉特騎將連甲帶人,合胸刺透,雙手持槍復一挑,將敵將挑下馬來。 數名庫吉特騎將侍衛急欲上前,為主將報仇,被伊森身後薩蘭德騎手持槍衝鋒,撞了個正著。 其先數人,人馬俱碎,臟器鮮血,遍灑荒野。 其死狀之慘,驚得令周遭士卒無不心膽俱裂。 伊森持槍高呼: “進軍!進軍!” 左手持盾,反手持槍,突入庫吉特軍陣,戳刺不止,而庫吉特騎將已死,一時間竟無人能搠其鋒芒。 三千餘薩蘭德騎手藉此機會衝出營地,一時間打的東側庫吉特人大亂,而此面正是敖陶格圖負責的戰場。 “衝上去,快衝上去,給我堵住這群薩蘭德人!” “把督戰隊也給我派過去!萬萬不可讓他們衝過來!” 敖陶格圖眼見無數薩蘭德騎兵突圍而出,頓時手忙腳亂,大呼小叫不止。 “去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