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場遊戲,這是血淋淋的戰爭! ——薩蘭德奴隸將軍弗朗西斯·朱庇特 “庫吉特人,不足為懼!” “什麼可汗?什麼那顏阿古爾、那顏拖巨?” “一幫酒囊飯袋之徒!他們的骨頭都被庫吉特馬奶酒泡軟了!” “不靠哈納瓦!我拉都依然能打敗他們!” 體型肥碩的中年人揮舞著手臂,大聲嚷嚷著,彷彿以此就證明了敵人的軟弱和自己的勇氣。 黝黑帶著棘皮的臉頰上,一雙魚泡眼死死盯著眼前金髮藍眸的雄壯武士。 “弗朗西斯,你覺得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是的,主人,您說的沒錯,是哈納瓦酋長眼光短淺!” 年輕武士恭敬的附和道。 他低著頭,半躬著腰,用卑微的姿態來掩飾自己利劍一般的眉眼。 他殺過太多人,目光總會不自覺的瞄向人的脖子、心臟和柔軟的肚皮,那目光冷漠且帶著寒光,就像他腰間的劍一樣鋒利。 弗朗西斯因此吃了太多的虧、捱了很多毒打,他只是被賣到薩蘭德的奴隸,奴隸不允許擁有這樣的眼神,這是對主人的不敬和挑釁。 所以他儘量彎腰搭話,眼睛只看靴子和泥土。 “弗朗西斯,我不想讓庫吉特人安穩紮營,我要你殺出去,趁庫吉特人立足未穩,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拉都惡狠狠道,厚重眼袋上滿是猙獰。 弗朗西斯下意識想要拒絕,己方本就處於被包圍的劣勢,敵軍全員騎兵且人數眾多。 此種情況下出戰,不符合任意一本軍事典籍,除了徒勞損耗人命,並不能得到任何收益。 可他抬頭看著自己主人兇狠決絕的眼神。 弗朗西斯沉默了,自己只是奴隸,而奴隸最重要的品質就是忠誠、聽話、不要有自己的想法。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弗朗西斯俯首聽命,擂鼓聚兵。 一千五百步兵,就是他決定帶出營地與庫吉特人野戰的上限,隊伍將由一千名薩蘭德熟練輕步兵,三百名薩蘭德遊擊射手以及二百名薩蘭德步兵組成。 至於進攻目標,弗朗西斯根本沒準備去攻打庫吉特人的營地,那樣的戰鬥會像烏龜咬胡狼一樣愚蠢。 他的目標,是去打掃戰場。 沒人喜歡同庫吉特徵召牧民作戰,他們簡直太窮了,甚至一些箭頭都是用獸骨磨製的,他們身上縫縫補補且滿是蝨子的皮甲,給狗穿上,狗都嫌棄。 他們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他們胯下的戰馬,無論是死是活,都能給打掃戰場的部隊帶來不菲的收益。 弗朗西斯瞄準的是那些戰馬的屍體以及己方射出的箭矢。 他早已看出這場戰爭會曠日持久,而決定薩蘭德人能不能堅持到援軍到來最重要的便是糧食和箭矢,這種物資決不能留給庫吉特人。 與率領弓箭手部隊的將領斯塔羅斯溝透過後,弗朗西斯命令士兵開啟營地大門,搬開拒馬,帶著一千五百薩蘭德步兵,大搖大擺向戰場中心走去。 呼嘯而來的北風帶著一股夾雜著鐵鏽的腥臭味道。 弗朗西斯長吸一口,接著舒適的哈了一聲,溫熱的呼吸帶著熱氣飄上天空,就像憋了半天的老菸民,終於抽上了一口黃鶴樓。 還是戰場的氣息令自己更舒暢,起碼不用卑躬屈膝的說話了。 弗朗西斯挺直腰板站在第一排大聲呼喝著。 “持盾!進軍!” 士兵們舉起手中的箏形盾,排著整齊的步伐向前邁步。 數千雙腳掌交替踩在地面,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不禁讓處於陣中的薩蘭德士兵倍感安全。 “嘿!這是我先看見的!” “你看見的就是你的?你咋不說老爺那匹大馬也是你先看見的呢?” 兩個庫吉特半大小子兩句話不成,便撕吧起來。 旁邊的部落頭人過來,二話沒說,一人給了一腳。 “你倆很閒是不是?!” “滿地死人看不著?!” “不趕緊拾倒起來,我他媽晚上給你倆喝西北風!” 頭人罵完,繼續低頭撿著地上的彎刀和弓箭,順便扒下地上死人身上的衣服。 這可是他託人花了足足三百第納爾才攬下來的好差事! 就這些破衣爛衫收拾收拾帶回部落去,今年冬天起碼少凍死十來口人,若是能藏下點武器糧食,那就更好不過了。 那倆半大小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大會兒功夫就又混在一起發死人財,倆人剛翻上一個小丘陵,就連滾帶爬的叫嚷道: “頭人!頭人!出事啦!” 頭人罵罵咧咧的直起身子。 “你們兩個狗雜種!不他媽好好幹活,叫魂哪!” 兩個小子嚇得音調都發顫。 “頭人!不好啦!薩蘭德人出來了!!” “什麼?!” 部落頭人大驚失色,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上丘陵。 只見不遠處的薩蘭德營地,大門洞開,一大隊薩蘭德士兵列隊而出,在軍鼓的指揮下向這裡進軍。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