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兩張餅子的優待,小翠還挺高興,但看看自家小姐還只有一張餅呢,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來。忙擺手道,自己吃一張便足夠了! 杜蘭月道,“你胃口大,一張哪裡夠。不過吃了兩張餅就要多幹活兒,待會兒跟著我去找好東西!” 小翠點點頭,心道既然小姐同意了,應該就是沒事兒吧!方氏又遞給她一個餅,道,“給,吃吧!真是個命好的丫頭!” 給人家做丫頭做到這個份兒上,真是生平僅見! 說這丫頭命好真是一點兒不誇張,弄得她都想給人做丫鬟了! 小翠急忙擺手糾正,“親家太太,這話可誅心了!我打小就沒了爹,幼時又跟著爺奶生活,如今還要跟著你們逃難……” 說著說著,自己便越發覺得命苦,她想爹了!若是爹還活著,自己會比現在更厲害! 方氏只知道小翠是丫頭,可也不曉得她身世這麼慘?果然,就算是再受寵的丫頭,也不如圍在爹孃身邊幸福。這麼一想,心又軟了! 算了!兩張就兩張吧,就當是補償自己剛才惹她傷心了。 杜蘭月翻了個白眼兒,她這丫頭慣會賣慘,是在崔氏跟前練出來的!小時候,但凡闖了什麼禍,自己賣慘沒啥用,這丫頭賣慘就有用!實在是可氣的很! 也難怪,這丫頭的爹對爹孃有大恩,當初若不是小翠爹替阿爹擋了一刀,沒爹的便是自己了!只小翠娘從不挾恩圖報,反而讓崔氏兩口子越發難受,只能盡力照顧他的遺孀和閨女。 聽到二嫂要去找好東西,何三郎便也主動請纓要一起跟著去。 何二郎也說是要跟著一起,至於何大郎他們,則根據杜蘭月所說的,在駐地處理草烏頭。 草烏頭有毒,簡單清洗之後再用石頭砸爛,用草繩編制的小簍子將汁液過濾出來,便能進行熬製或者曬制了。 方氏不捨得用家裡的陶罐熬煮,那畢竟是毒藥!雖雖然二弟妹說用大豆熬汁可以解烏頭之毒,但她還是膈應地慌。 其實,這也是杜蘭月從系統那裡得知的,她自己也還有些不放心呢,索性就依了方氏,曬乾就好。 烏頭汁兒加熱過度,也會降低藥性,用來對付野獸的毒藥,自然是毒性越烈越好,最好能一擊斃命! 杜蘭月邊走邊感嘆,若是能找到筒箭木就好了。 “筒箭木?難不成比烏頭還要厲害?”聽她嘀嘀咕咕了一路,好歹聽懂了一些,何二郎便側頭問道。 “沒錯,筒箭毒號稱見血封喉,比烏頭厲害許多,不過這裡找不到筒箭樹。” “那是為何?”何二郎化身好奇寶寶,媳婦懂得多,比他認為的還要多很多,得虧他還自詡讀了許多書,原來在四書五經之外,還有更加博大的天地。 杜蘭月一噎,道,“這個嘛,提取筒箭毒素的植物,生活在離大盛很遠的地方,我們難以企及。” 總不能說是非洲吧?何二郎就算是個怪才,料也難以理解。 何二郎瞭然道,“莫不是四海之外的地方?果然是天下之大!” 得了這般訊息,何二郎也不覺得遺憾,他們現在已經有了烏頭。烏頭之毒頗為有名,在古書上也有所記載,只不過若不是媳婦在,恐怕他也是不會用的! 關於箭毒,雜書上記載的只有寥寥幾筆,他翻閱了很多書籍,也只能觀個皮毛。畢竟是軍中機密,也不知道月娘是從哪裡得知的,也許是岳父的功勞也未可知。 此處位於後山山坳,往西南便是青雲峰山脈。 他們也只能在交界處搜尋,還好拓木在北地十分常見,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幾棵。 拓樹高大,想要合適的樹枝來做弩背還是很容易的。 何三郎掄起斧頭,同何二郎輪流將選中的枝幹給砍下來,務必是沒有疤痕的,否則容易折斷。 吃了兩張餅的小翠哪裡能安心站著?遂找了一個低矮些的枝丫,輕輕一躍雙臂使力。 “咔嚓”一聲,那根手臂粗的堅固枝丫便應聲而斷。 何家兩個郎:…… 默默掄起了手裡的斧頭。 杜蘭月扶額,只想著找材料了,卻忘了誰人可以做弓弩,除卻箭簇的鐵匠工藝,能夠做成弓弩其他部件的必須得是熟手的木匠! “二郎,咱們村裡可有熟手木匠?” 何三郎聽了之後笑嘻嘻,道,“二嫂放心,咱爹最是擅長做這個,比熟手木匠也不差什麼了!” “哦,想不到阿爹還有這個手藝。” “那是,咱家的木頭器具好多都出自他手,包括大哥也是擅長的。” 何老爹聽了兒女們的話,大體明白了這弓弩的做法,粗糲的大手摸索著工具,準備大幹一場! 這是武器,想要做的好,著實不容易,考驗他水平的時刻到了!他可不能丟了老何家的臉面! 夜裡,村人們以天為穹,割了厚厚的曬乾了水汽的青草,又在上面鋪了席子或褥子,湊乎著睡上一晚。 何家馬車上有車棚。劉氏本想跟方氏和娃兒們睡在一起,可方氏說什麼都不同意,非要讓何老爹上來休息,她下去地上睡。 何老爹也是個倔強的,一聲令下拍了板兒,方氏也不敢說什麼了。 杜蘭月則帶著珍娘跟阿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