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這話你早就想說了吧？”牛虎冷哼一聲，眼底的冷意滲出。 “想要將我取而代之，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牛家莊的漢子都是被逼無奈落草為寇，這麼些年，雖說乾的也是打家劫舍的買賣，但我的手下不能幹那些欺男霸女的勾當！而你，揹著我幹了多少黑心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們本就是貧苦出身，哪裡不知道百姓的苦，所以牛虎當了老大之後，確是定下了這些規矩。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身後的漢子們道，“兄弟們，我牛虎是打算帶著各位好好幹的，但你們若是有想跟著牛老三走的，儘可以去，我會分給你們相應的糧食份額！” 不理會眾漢子的竊竊私語及牛老三眼裡的一抹驚喜。 牛虎對著何大郎拱手道，“這牛老三做的混賬事我實屬不知，不過也有管教失職之過。給大夥兒造成的損失實在抱歉，我這裡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幾隻兔子權當是給你們賠罪了！至於這幾人……” 何大郎被他剛才的一系列操作震驚了一下，心道這牛虎做事還挺有血性的！不由對其增添了幾分好感。回首望了自家二弟一眼，見他微微頷首。便道，“既然牛老大給求情，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若是下回這些人再犯，就不會這麼善了了！” 何大郎高大健壯，與牛虎相比不遑多讓，且他比牛虎更加年輕力壯。此話一出，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牛虎拱拱手，兩人算是達成共識。 說完，便不再搭理牛老三等人，示意身邊人將打到的野兔放下，便揚長而去。 那叫牛豹的大漢惡狠狠地瞪了牛老三一眼，也跟著轉身走了！ 只醜叔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此時坐在營地裡，一派安然。 稍後，牛家莊的人分成兩批，四十幾個漢子，跟著牛老三走的就有十六個！ 這有些超出了牛虎的想象。 但大話已經扔出去了，悔之晚矣，心裡想著若是能提前做做思想工作，恐怕就沒這麼多人要走了。 哪個老大希望下屬自立山頭兒？還有，那些漢子們腦袋裡裝的都是粑粑嘛？竟然要跟著這麼不著調兒的人幹！ 反正，牛虎就很鬱悶！ 鬱悶的牛虎坐在石頭上，唉聲嘆氣！ 他是真心想帶好隊伍的，沒想到呀沒想到…… 見他如此，醜叔恨鐵不成鋼道道，“這有什麼不好的嗎？將壞種子剔除，收成才能更好！一臣不事二主，有甚值得嘆氣的！” 說到這裡，醜叔的語氣帶了幾分狠厲，似是要暴起一般。 牛老三等人，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就說當初蠻子來襲，故意封鎖訊息耽擱了他們回村救援的就有他們幾個！ 最終，牛家莊原本便不多的人口折損大半，有三分之一的老弱婦孺都被殺害了，也有的是自殺，或者是被嚇死的，還有不知所蹤的…… 總之，剩下的婦人都是年輕力壯腿腳快的，如今正在隊伍裡做飯縫補。 這些婦人都表示不願意離開隊伍，跟著牛虎總比跟著牛老三那賊人強！她們只想要過安穩日子，說不定以後還能跟失散的親人團聚。 牛虎點了點頭。 後又按照約定，將糧食按人頭分了給他們。 牛老三十分得意，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自己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帶上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揹著包袱，往相反的方向出發了！ 村民看到他們走遠，心裡鬆了口氣，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些個癟犢子走了也好。當然，也有人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往回走上到官路會更好？ 何二郎這幾日正在研究連發弓弩的構造。 如今，弓弩算是做好了，雖然射程有限，但終歸是成功了。下一步自然就是如何提高射程和增加連發功能。 若是遇上野獸，一根根地放上去，多耽誤事兒呀！ 雖然沒有杜蘭月的指導，但他也很快畫出了弓箭盒雛形。 見媳婦在旁觀看，何二郎道，“這盒子能放箭矢，不過只能三連發。” 杜蘭月不由誇讚，“想不到二郎還有如此本事，這弓弩材料簡陋，能連發三枚已經很棒了！” 何二郎修長的手指在弓弩的弩臂跟箭盒上翻飛，嘗試著更好的角度，聽到心上人誇獎，嘴角輕微上揚。 呵，男人的自尊心。 “二弟妹，這土旮瘩怎麼吃？多出來的怎麼處理？”何大郎走過來問道。 村民挖了不少的土茯苓，陸陸續續運到營地，這會兒便等著下鍋吃頓飽飯了。 杜蘭月拍了下腦門兒，是她給忘了。 忙道，“大哥，這茯苓只要煮熟就能吃。剩下的可以煮熟切了曬乾，如果來不及曬乾也沒關係，能放。” 何大郎一聽就明白了，轉身便同村人們說了。 知道這是能吃的東西，味道也不錯，又聽說可以長期存放，村人們哪裡捨得一下子都吃了。隨手摘了樹葉子將土茯苓上頭的泥給擦掉，擺放在日頭地裡曬著。 秋日的午後，陽光斜斜撒入樹蔭，在地上盛開萬點碎光。 不多時，營地上空升起一股股炊煙，鍋子裡、瓦罐裡的水咕嚕咕嚕沸騰著。 杜蘭月斜身躺在開啟車窗的棚子內，若不是地點不對，還真是有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