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塊新出爐的黑土地上巡視一番,她前世也不是什麼農業大咖,哪裡知道農作物要怎麼種植?還要再學習一番才好。 另外,這裡面也沒有水源,不曉得植物要怎麼存活…… 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只能先睡為敬。 幾個製作蚊帳的婦人,手藝練得是越來越好,像高氏母女這種熟練工,一天的產量可以達到十六七床,雖然是普通款式,但也很了不起了。 杜蘭月懷疑她肯定是發動了家裡人幫忙,但人家的質量沒的說,她才不會多管閒事。 許氏母女和另外幾個幫工,則是承擔了蚊帳的精細加工。如此,雖然費時費力,但工錢也更高,一副加了絡子或者是珠簾兒、蝴蝶邊等裝飾的蚊帳,工錢高達三十文一床。 杜蘭月不管他們是否發動相熟的人幫忙,能將產量給拉上去就行。 婦人們的家裡得了實惠,恨不得將她們跟供祖宗一般供了起來,男人們將地裡的活兒全都包了,就連菜地都不用她們去忙。兒媳們更是恨不得將飯菜喂到她們嘴裡去…… 一天的進項將近二百個銅子兒!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活計,說的就是這個,沒錯了! 這種情況在各個幫工家中屢見不鮮,此後的一段時間,何家村的女人們走路時,腰板兒都能挺得直直的。 珍娘也沒閒著,和大嫂一起負責質檢。 對,就是檢查蚊帳的質量是否合格,不合格的打回去重新修改,合格的現場結工錢。 如此繁瑣的流水,倒是讓何三郎閒不下來了,每日都要花費小半個時辰用來寫寫算算。 好在,那些幫工嬸子幹了一段兒時間,也知曉何家人的秉性,自然不怕工錢被拖欠,說是不介意第二日再領工錢,讓三郎集中時間算好,也省的他一直還要等在那裡,著實無趣。 婦人們都知曉,從前滿村子撒丫子跑的何家老三,如今算是出息了,變得能寫會算,腦袋瓜子轉的快極了,店鋪裡的賬房都不一定比得上! 一打聽,可不得了!這竟還是他二嫂教的! 杜蘭月通曉四書五經、能寫會算,還有一手好廚藝的訊息不脛而走,從此在江湖上留下傳說。 何記家居館正常運營,單憑阿城一個人是不行的,何大郎夫婦跟何三郎便去了縣裡。 何三郎嘴巴甜會算賬,這樣的打工人誰不喜歡? 方氏雖說是個直腸子,倒也分場合,在店鋪裡表現的可圈可點,得力又能幹。 她跟何三郎便負責招待女客。至於何大郎?也是行事有度的,主要是來鎮場子的,充當掌櫃的角色,這麼大的店鋪沒個掌櫃也不合理。 因著後日宴請全村人吃席,杜蘭月夫妻倆的任務也不輕。 不說油鹽醬醋這些雜七雜八,菜色你總得先定下來吧?鍋碗瓢盆、桌子、凳子甚至是筷箸,總得有著落吧?這前前後後,把她愁的直皺眉。 “唉,這真是太麻煩了!怪不得阿孃說,那些個世家貴族的夫人,辦一場宴席要掉二兩肉,當時還只當她是誇張,如今看來二兩肉都是少的,像我這種廢柴,豈不是得薅掉一把頭髮?” 不忍見她煩惱,何二郎笑道,“哪裡就這般費勁兒了,我來幫你。” 杜蘭月驚訝,“這你也行?” 何二郎頂著她那驚訝的眼神兒,悠哉地說道,“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鄉村焗長來做,月娘只要選好選單便可。至於桌凳筷子,我會同三郎一起去相熟的幾家去借,碗筷之類的,便更不需要擔心了,村人們都會自己攜帶。” 艾瑪,居然還能這樣? “原來如此,果然是我見識淺薄了些,多虧二郎提醒。只是那焗長要去哪兒找呀?” 杜蘭月不恥下問,何二郎知無不言。很快,她便聽明白了,這焗長便是負責鄉村宴席的廚師,承接紅白喜事的。他們一般都有固定的選單,根據主家的要求組合,並按照菜品的難易程度和數量來獲得報酬。 “隔壁村裡便有,早上,我已經拜託大哥帶信兒了。” 他終是不忍心看著媳婦發愁。 何大郎兩口子要早起駕馬車去和縣,經過那裡時可以順帶說一聲兒。 心頭大事解決,杜蘭月鬆了口氣,連說話都有勁兒了! “二郎果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種雜事兒竟然也難不倒你,我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 何二郎探究的眼神兒投過來,問道,“什麼是地球?” “地球就是我們生活的這個星球,你看日月星辰,四時變化,我們也屬於茫茫蒼穹之中的一顆吧。” 杜蘭月一時高興失了分寸,連地球兩個字都禿嚕出來了。不過,給何二郎科普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她相信,他會明白。 倒是頭一次聽到這種新奇的說法,想來媳婦又不知看的什麼書,想象力如此豐富。但大道至簡,未嘗沒有道理。 “月娘說的倒是有趣,雖不能上窮碧落探究,但不妨礙我們對著夜空暢想一番,說不定我們真是如此生活的呢!一沙一世界、一葉一乾坤,誰知道我們又是誰人眼裡的沙礫?” 說到此處,何二郎眼睛一亮,這倒是與他之前的一篇策論主題相符,只道當時還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