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何家村還是牛家莊眾人,都沒想到牛老三這群人還能這般操作,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經過之前在狼群面前共進退,兩村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特別是安嬸等人,也能時不時地婦人們說上話頭了。 牛豹等漢子對何家村有了深入的認識,更加和顏悅色起來,並在晚上主動承擔了共同守夜的責任,如此,也能替他們分擔不少。 雄性之間交心的原因很簡單,不過是武力值的強弱罷了。 見這群人沒什麼惡意,就連何福生等人也漸漸放下戒備。 天氣越發冷了,特別在植被密集的林子裡邊,陽光的威力發揮受到限制,要比外面冷上幾分。 劉氏將家裡的夾襖都拿出來,填上木棉,又用線加固了幾道,便做成了暖和的棉襖棉褲。 杜蘭月不缺棉服,不說崔氏之前給她添置的,她自己也沒少準備,包括羽絨服,保暖衣褲都是有的。 但即使如此,劉氏還是特地先給她趕製出一套。對此也有說辭,說是她之前的衣物都不太適合逃難穿。 是了,那些棉服面料多為織錦的綢緞料子,還有些是縫了毛邊的褙子,另外就是皮毛大氅,確實不適合在林中穿梭,沒得被剮蹭壞了。 婆母的好意,杜蘭月自然不會拒絕,高高興興地謝過並拿去換上,至於棉衣裡面,則穿著舒服的自發熱衣褲,舒服又暖和。 取暖,還是得靠高科技呀! 老何家其他人都有現成的夾襖,倒也不必費勁兒了,只要塞上把木棉就頂用。 像何大郎這麼勇猛的,真的連穿著夾襖都覺得熱。 意識到天一天比一天冷,大夥兒的腳步也快了起來。 但畢竟老群較多,再加上之前的土茯苓和狼肉成了甜蜜的負擔,即使行程再趕,也不過是每日能多走十幾裡地罷了。 這種速度,肯定是比不過牛老三這些輕裝上陣的。 不多久,他們便被後頭人追上了。 此時,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頭頂上古樹林立,枝丫錯綜複雜地交叉在頭頂,月光順著枝丫的空隙傾瀉下來,即使不點篝火也甚是明亮。 村民走了一天的路,此刻都已經累極,吃過晚飯之後便歪倒鋪上呼呼大睡。 當然,守夜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瞪大雙眼,經過上一次狼群突襲,漢子們的戰鬥力和防禦精神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在杜蘭月的建議下,何二郎對村裡的人員配置及其福利分配方案進行了改革,當初一盤散沙完全沒有章法的情況有所改觀。 具體說來,就四個字~工分制度。 工分制度的好處在於,不論男女老幼,只要能為集體做出貢獻的,都可以記入工分,而具體的細節,都是由何二郎一人研究過後制定的方案。 比如,守夜一次記兩分,女人們幫助宰殺牲畜之類的記一分,像杜蘭月這種殺了狼呢,則是殺一隻記五分。 透過工分的累積數值越高,分配的食物便越多,所以工分制度大大提高了人們的積極性,不論是誰都想盡可能地為集體做事兒, 月光颯颯,視野極佳。但為了取暖和恐嚇膽小的獸類,村人們還是點燃了一堆堆篝火。 不遠處,牛老三等人隱在暗處,蠢蠢欲動。 “三哥,咱們啥時候行動?” 一個漢子吸溜了一下鼻涕,這天兒真夠冷的,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也不敢點火堆。沒有婆娘,也沒人給準備什麼夾襖。見村人們大都穿的比較厚實,他們眼紅極了,恨不得上前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牛老三也著急呀,可守夜的漢子瞪著大眼,愣是沒有要打盹兒的意思。一個不好驚動了牛虎,他們可不是對手。 “你著急個屁!三哥心裡能沒數?”愣子對那漢子疾言令色道。 牛老三:! 愣子轉頭對牛老三笑道,“三哥,我瞧著牛虎那邊值夜的漢子同我相熟,我過去運作一番。” 說完,便同牛老三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商量一番,牛老三頻頻點頭。 子時過去,兩邊值守的漢子也到了換人的時候。 雖說兩隊人馬如今關係不錯,但何大郎小心謹慎慣了,每天還是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夜。 至於牛虎這邊,對何家村的信任倒是更多一些,漢子們也是按照安排守夜,有何家村那些謹慎的,心理上也便放鬆了不少,守夜人若是累極困極,免不了要打個盹兒。 後半夜,月色愈發清冷。 牛愣子從側面小心向前靠近,這處值守人的位置不靠近牛虎跟醜叔,否則他才不敢自發請纓呢。 “嘿,阿憨…阿憨…” 值守的漢子名叫牛阿憨,人如其名是個十足的憨子,但力氣大,好說話,在隊伍裡也頗受照顧。 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像愣子這般平日裡沒人願搭理的,在他心裡也是一樣的好人。 聽到呼喚,牛阿憨有些耷拉下的腦袋猛地抬起,尋著聲源的方向眯眼看過去,這一瞧,不打緊,哎呦,又遇到熟人了。 “愣子哥?”阿憨喜上眉梢,眉開眼笑!只要不是猛獸就好,他膽兒小,以前跟著當土匪時,也只能在後頭守著,給哥哥們準備些用具和吃食,或者幫忙收拾戰利品。 “你咋來了?”阿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