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二郎也急忙扶著媳婦的胳膊往臺階邊上避讓,只是這會兒石階上有不少的行人駐足,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擁擠起來。
兵士後邊的是一架四人抬的肩與,上方遮擋著華麗的傘蓋,上面坐著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人。美人戴著帷帽,眾人不得欣賞她的絕世容顏,但所謂是欲語還休,單看那若隱若現的嫩白脖頸和一雙柔若青蔥的柔荑,便知她定然是極美的。
縱然如此,也無人敢造次,那些前方開路的兵士都身著甲冑,腰間挎著繡春刀!
這是天潢貴胄女眷出門的架勢,哪兒有人敢不開眼招惹這麼一尊大佛呀!
就算是美若天仙,他們也惹不起!
杜蘭月跟小翠對視一眼,眼眸漸漸眯了起來。別人不識得,她卻是識得的,這不是別人正是玉嬌公主。
轉瞬間,她心裡便轉了好幾個彎兒,她對這位公主也做了一番調查,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照理說,這位玉嬌公主剛剛死了老公,是個寡婦!依照古人的習俗,此時是不能拋頭露面的,還要服喪三年,而咱們的這位玉嬌公主不僅經常出宮逛街,現在還居然到了人山人海的萬壽山!
這心思便不可不讓她好好思量了!
這萬壽山上今日熱鬧非凡,玉嬌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為了上香,大可不必選擇這個時候。
今科學子拜文殊菩薩,是為了蟾宮折桂。不少富貴人家的女眷,趁著萬物復甦之際,活動一下拘束了一個冬天的手腳,這也情有可原。
可這位公主是為了什麼呢?
杜蘭月很有理由懷疑她受不了深閨寂寞,出來尋找豔遇也說不定!
說時遲那時快,這玉嬌公主的頭剛剛轉向他們這邊,杜蘭月便一把將何二郎的身影擋住,並將頭上的帷帽戴在他頭上。
何二郎雖然身量頎長,但此時卻站在她腳下兩個石階處,被他人一遮擋,真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杜蘭月道,“二郎,我這步搖都要掉了,你幫我戴一下哈!”
說著還指了指搖搖欲墜的步搖,和自己的額頭。何二郎點頭,不明白月娘為何要做出這種舉動,但也知媳婦向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吳文才見何二郎這番情態,倒是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了!他們方才也被衝的分散了,但此時,吳文才還在他們身邊。
杜蘭月猛地給了他腦袋來了一個“爆慄”。
“還想不想吃缽缽雞了,想不想吃紅燒肉了?!”
“想吃想吃,我只想說何兄這般更加英俊了!嗯,不錯不錯!”
吳文才一本正經地胡說起來,心裡卻想著啥是“缽缽雞”?難道又是個新菜?一聽就讓人流口水!
玉嬌公主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兒,並未發現那人的身影,左右不過是些穿著灰撲撲的臭書生罷了!根本沒有她記憶裡那張刀削斧刻般的俊臉。
時間越久,何珩的身影在她心裡便越高大,甚至生出了一種天下男子莫能出其右的想法。
猶記得,這何首輔年輕的時候,因為進京趕考資費不足,曾在這萬壽山借住,閒暇之餘便替這寺裡的道人做些小活兒,一直到他金殿傳臚之後,才從這萬壽寺搬出去。
那麼此時,若自己能跟他來個偶遇,給他留下個好印象,將來兩人的好事豈不是水到渠成?
這般想著,玉嬌公主便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真是有種我見猶憐的清冷美感,就如同雪中紅梅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雖然在杜蘭月眼裡,這番作態有失一國公主的風範,顯得跟個白蓮花一般,做作至極。但男人們應該是喜歡的吧?瞧著那一個個合不上的嘴巴,真是沒眼看!
只是玉嬌公主的願望最終還是落了空,問了寺廟的監院,說是根本沒有一個叫何珩的書生借住,不僅沒有,今年根本沒有書生在此借住。
“你確定沒有?”公主府長史問道,聲色俱厲。
監院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別說是公主,就算是皇帝甚至是先帝,還有列位顧命大臣,也都曾來萬壽寺上香祈福,所以即使這長史聲色俱厲,監院還說是不慌不忙地回答。
“稟女史,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是真的未曾見過這位何相公,也未曾聽說過。”
說起來,監院心中也有八卦的小火苗在燃燒,這何珩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能令公主殿下這麼上心?雖說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但身份不會騙人,這還是許多人踮著腳根兒都夠不到的存在。
“也罷,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