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家那邊來了信兒,說是聽到二郎進了翰林院當了官兒,家裡人都很高興。只聽說二郎還要考試,最近家裡忙,過幾日他們也會過來。 何二郎一想,旋即也明白了,此時正是春耕時節,家裡的田地又多,是走不開。再說他們之間有書信往來,知道彼此一切安好,也便們放心忙碌了,這信依舊是劉家給帶過來的。 殿試過後,劉昌華還是三甲,只是名次上升了些,位列三百二十位,比之前提升了不少,他已經很滿足了,正在等候放官。 劉家人挺高興,其實這次兒子能得中,他們做爹孃的也是沒想到,又聽了家僕的稟報,方才知道這是何二郎的功勞,也便存了結交的心思。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何珩可是大盛朝的狀元郎,是聖上欽點的頭名,肯定是在聖上心裡留了名兒的,將來若不出意外,定然是前途無量! 劉家夫人更是十分得意地衝著丈夫道,“瞧見沒有?我兒就是個有福運的,年前可是去廟裡算過的。” 劉司獄此刻也是喜氣洋洋,連忙點頭,老妻給他生了個好兒子,家裡又富貴,在官場上對他幫助良多,此刻對上自己相伴多年已經索然無味的妻子,倒也生出了幾分愛憐。 劉司獄動用了自家的關係,力求給兒子謀個好缺,總之兒子之後的路還長著,一個正統進士出身的官員,將來即使不能入閣,但未必進不了六部! 劉夫人心情美麗,兒子出息,相公也算是個不多事兒的,至少家裡沒什麼糟心事,她又一向是個爽朗的。那慣會裝腔作勢的吳家夫人,整天裝的跟朵白蓮花似的,果然是惡毒之人! 活該被吳大人給關了禁閉,說是在養病,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兒,打量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 吳夫人與她過節不斷,說她是個商戶女,舉止粗俗,平日裡不屑與她往來,還聯合一眾夫人對她進行孤立,若不是知府夫人是個深明大義的,恐怕會把她給氣的吐血。 哼! “對了,聽說這何狀元家的夫人也是個商戶出身的,你爹還說昌華經常過去蹭飯吃,想必也是個心思清明的,咱們也得給他們備份兒厚禮。”吳夫人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 丫鬟的阿爹正是這次跟在劉昌華身邊的老僕,他們一家人都是夫人家的家生子,自是忠心無比的。 那丫鬟點點頭,於是,這次與家信同時送來的,還有劉家準備的厚禮。 杜蘭月初時還有些驚訝,再一想也便想通了,最近往家裡送禮的也不少,左鄰右舍的也是有的,二郎進了官場,這些面兒上的來往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如此一來,倒也真如吳文才所說,拋頭露面確實也得注意了。不過她如今本就在幕後,除了親近的幾個人,誰也不曉得萬福記的東家竟然是她! 萬福記的生意從開始的賓客盈門,得益於款式新、上身穿了好看,如今也漸漸穩定下客源來。風荷是個能幹的,會給不同的顧客搭配衣服跟髮型,倒是留住了不少老顧客。 杜蘭月又在店裡推出了會員制,預存二十兩銀子相當於二十一兩,預存一百兩銀子相當於一百一十兩銀子,且店內所有的衣裙都可以打九點五折!凡是有新品,也可以獲得優先購買權! 愛美的夫人小姐們還哪兒能坐的住?紛紛帶了銀子來店裡存錢。 一百兩銀子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對於女人們來說,她們辛辛苦苦保持家裡若是還不能打扮的美美的?難道讓男人去外面找別的女人?給別的女人花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杜蘭月教育阿忠跟風荷兩人,富貴人家出來購物,有一種獵奇心理,有時候價格不到位,根本顯示不出她們的與眾不同。 萬福記有各色布料,也有各個價位的成衣,但賺錢的主要渠道,還是要從有錢人身上獲取。於是,隔壁新開闢出來的店面便作為貴賓特區,被杜蘭月設計的富麗堂皇,而不乏雅趣,還有專門的休息區可以免費喝茶,讓夫人小姐們除了感到視覺上的美好,還能放鬆一下身心,逛街簡直是一種享受。 是以,萬福記從籍籍無名的京都小布店,一躍而成為能叫的上名字的,就算是那些權貴人家的貴女們也有過來定做衣服的,這可樂壞了原掌櫃等一干人等。 “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店鋪竟然能迅速崛起?你們這些個都是吃白飯的?!” 伴隨著一陣暴怒的女聲,錦繡樓二樓閣樓傳來一陣瓷片碎裂的聲音。 管事娘子急忙上前,戰戰兢兢道,“東家,咱們也不曉得這從哪兒出來的能人,竟然將一個死氣沉沉的店鋪給盤活了?他們家的成衣款式都是咱們的繡娘不曾見過的,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高手。” 管事娘子這幾日心頭懊惱著,沒想到東家竟然來了!她也曾打聽過杜蘭月,但阿忠等人的嘴巴很嚴,萬萬不會將小姐給賣出去,何況他們真正的東家也確實不算是杜蘭月,而是馬上要來的崔氏跟杜老爹。 聽說,萬福記的繡娘都曾在自家店裡幹過,她也曾動了心思,要派人從她們嘴裡套話,但無一例